库比雷紧紧盯着苏,慢慢爬了起來,然后活动着身体关节,肥壮的身躯中却响起噼噼啪啪的骨节爆响声,如雷霆般的力量正在他身体内部积蓄着,而对面的苏怎么看,都只有两三阶能力的样子,在刚才电火闪烁般的攻防中,库比雷也沒从苏身上感觉到多么强大的力量,相反,苏的力量小得让他吃惊。
可是就是这一点点的力量,在瞬间牵引移动了他的重心,从而把他玩弄于掌股之间,从被拨回來的长鞭,到被苏轮起砸进地板,所用的力量九成都來自于库比雷自己的力量,库比雷的鼻中喷着白气,双眼布满血丝,象头被激怒的公牛死盯着苏,暴烈的脾气和苏表面上的虚弱不断诱惑着,让他扑上去把苏的胸口砸得凹进去,但是理智和直觉却在提醒着他,苏的警告绝不是空口说说而已。
库比雷血红的双眼上上下下地看了苏几遍,才低吼一声:“我不服,”
苏静静地看了库比雷一会,才说:“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库比雷忽然安静了下來,胸腹的起伏幅度越來越大,呼吸的声音如风在呼啸,力量在不断积聚着,黝黑的肌肤也泛起层层光泽,连那完全是累赘的硕大肚腩也透显出深沉威势,新生成的八阶能力已经开始发挥威力,在攻防大师的威力增幅下,连受重创后的库比雷发现,身体内的力量反而还要超过巅峰时期。
他忽然伏低了身体,下垂的肚皮在地面上一拍,发出闷雷般的震音,随着他身体的蹲低,似乎整座大楼都随之一沉。
库比雷一个大跨步就到了苏的面前,如钢铸的拳头象一辆坦克,砸向苏的脸,除了力量大了几倍之外,出手的角度和第一次攻击一模一样,第一次攻击时库比雷刚从昏迷中苏醒,体力和反应仍处于低谷,但是他坚信,处于巅峰状态下的自己,绝不可能被苏以如此儿戏的方式击败。
拳锋前喷射出丝丝锐利的能量,拳周不断响起细微而密集的爆鸣,拳上的骨骼和肌肤间流转的能量使它变得坚不可摧,这是可以砸弯钢板的一拳。
在拳锋行将触到苏额前发丝时,苏的左手再次意料之中的挡住了库比雷的拳头,库比雷嘴边露出狞笑,右臂变得粗大了一圈,他已经不能再加力了,因为已经将全身力量都融入了一拳之中,库比雷已经觉察到苏绝对力量并不强,因此要以单纯的力量优势压倒苏,他并不期待会战胜苏,但只要碰到苏的脸,那就是胜利。
这是典型的弱者心态,残暴跋扈惯了的库比雷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在悄然间有了这种想法。
苏的左手手手触到库比雷拳锋时,微微往后一沉,仅仅两厘米的后缩距离,却让库比雷恐怖的前冲力转移成向上的冲力,而且苏牵着库比雷的拳头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圈,就此破坏了库比雷稳住重心的努力。
呼的一声,库比雷超过200公斤的身体再次飞上了天空,飞旋一圈之后,再次被苏轮着狠狠砸向地面。
办公室中再次响起了让人牙酸的闷响,地毯早已破碎,混凝土制成的楼板四分五裂,只有牵延的钢筋勉强维持了楼面的完整,这是非常沉重的一击,把库比雷砸进地板时,苏的左手还抖了抖,这一抖让库比雷全身的骨骼都震荡不已,互相撞击着,所有的关节软骨都出现了裂痕,要不是攻防大师能力将库比雷的防御力大幅提升,他所有的关节软骨都会彻底碎裂,但是现在,损伤的关节也使库比雷再也无法剧烈用力。
轻描淡写之间,苏就让库比雷满身暗伤,再无战斗能力。
库比雷艰难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苏那宛如玉石般的右手,右手中指的指甲伸出了几厘米,尖端变成淡淡的紫色,库比雷的眼皮跳了跳,立刻知道这片指甲上已染满了剧毒,只要被它划到一点,自己就会痛苦无比的死去。
“服了吗,”苏问。
库比雷把头再抬高了些,迎向苏的目光,苏的右眼幽碧如水,沒有一丝波动,库比雷忽然打了个寒战,象是通体被浸入严冬的冰湖,他眼中的凶厉气焰终于熄灭,点了点头。
苏重新坐在高背椅中,安静地等待着库比雷站起,整理军服,并且把脸上头上的血污擦去。
“稍等,我得先办件小事,”库比雷苦笑着说。
得到了苏的默许,这位菲比莫雷城至高无上的独裁者大步走到一扇破碎的落地窗前,大脚一抬,将两扇窗户踹得飞了出去,哗啦一下摔在官邸主楼前的小广场上,房间中的灯光虽然摇曳不定,但在深夜下的菲比莫雷,已经最辉煌灿烂的地方,夺目的灯光照耀在库比雷身上,投射出了一个曾让这座城市大多数人产生深深梦魇的身影。
刺耳的警报声早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吵醒,而领主官邸中已有好几年沒有发生过这么大的动静了,以往就算库比雷发怒,也有专门的监狱刑场供他虐杀发泄,数千名土著奴隶更会在他暴怒下沦为被随意杀戮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