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宛子正打了一盆热水从小厨房出来要往正屋走,看到他立即停了下来。
“人呢?”凤青毓的目光落在正屋门上。
“在屋里呢,这边没有合用的药,梓子亲自回府去取了。”小宛子忙回道。
“吩咐下去,准备回府。”凤青毓扔下一句,快步推门进去。
屋里,余小渔抱膝坐在窗边的榻上,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小盒子,手臂上渗出的血色似乎更浓了些。
凤青毓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在做什么?”
余小渔这才抬了头,眼眶微红,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意。
她面前的盒子里,叠着一盒子的纸,看着似是契纸,以及一沓银票。
凤青毓的目光扫过那盒子,粘着了她的脸上,好一会儿,他踏步上前,坐在她身边,伸手触了触她的脸,低声问:“莫哭,有我。”
“凰哥哥。”余小渔的声音明显的哭过,带着些许的哑,目光里流露着迷惘的望着他。
“嗯。”凤青毓应了一声,手掌贴上她的脸,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耐心等着她后面的话。
“如果有一天……”余小渔说的艰难。
有些事,她不愿意去想,但那些事却并不是不想就不会存在的。
她和他之间,有着一道鸿沟,很可能是她穷其一生都难以越过的鸿沟。
“想说什么?”凤青毓挑眉。
“今天是我娘反对,事情或许还有解决的可能,但若有一天,反对的人是你的母皇……”余小渔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窦氏都反对的这么激烈,要是女帝,不动则已,一动便能震天地吧?
凤青毓的手忽的僵住,但随即他扣上她的后颈,将她拉近,按在了胸膛上,低低的说道:
“我曾说过,只要你敢,后果我担,不计是谁,都有我在,你安心做自己的事便好。”
“我现在……”余小渔闭眼靠在他怀里,低低的说着,“只有他们了。”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家人,就只剩下他们。
“……”凤青毓听着有些不高兴,低头就咬在了她肩上,不悦的问,“只有他们?那我呢?”
“疼~”余小渔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他。
“现在知道疼了?”凤青毓板着脸睨着她。
“早知道了。”余小渔心虚的低头,看出他心情也不太好,干脆埋进了他怀里,求起了安慰,“真疼~从小到大,第一次挨这么狠。”
“以前也打过你?”凤青毓眼底的怒意又浮了上来。
“以前……”余小渔愣了愣,原主残留的记忆里,倒是有方语暗中对她动手的些许片断,想了想,她摇头说道,“娘是头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还有谁?”凤青毓皱眉,低下头望着她背上隐约的痕迹,声音更冷。
“方语。”余小渔很干脆的告状。
她不知道他带走方语是要做什么,可是,有人替她出头,她干嘛要替那恶毒女人遮着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