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子一脸肃然领命而去。
“让人将府里的听水阁收拾出来,明日回府。”凤青毓收回目光,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回转。
余小渔迷迷糊糊的睡着,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又迷迷糊糊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时而梦到那一场浩劫,她独自站在火光中,她爸妈领着她的弟弟焦急的寻找着她,近在彼此,却愣是看不见她。
时而又梦到了窦氏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砸向了她,口中还怒吼着要她赔原来的余小渔。
半夜里,凤青毓被睡不安稳的余小渔惊醒,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她满是汗水的脸,一摸之下,他倏然而惊。
余小渔的脸竟灼手的烫!
“来人!”凤青毓沉声喊了一声,惊坐而起。
“殿下。”在外屋值夜的小宛子立即警觉的进来,身上只穿着单衣。
“备车回府。”凤青毓望了望屋子,眉头紧锁,直接吩咐道。
“殿下,现在么?”小宛子顿时愣住了。
“即刻!”凤青毓已然掀帘而出径自穿起了衣服,“派人先行一步,传大夫、备冰水候在听水阁。”
小宛子听到“传大夫”三字,目光扫了一眼低垂的帏帐,立即恍然,当下不敢耽搁,匆匆去准备。
这大半夜的,凤青毓突然要回府,所有黑甲令都动了起来,这一动,顿时惊动了整个前院。
不稍会儿,马车直接从角门进来,停在了院前。
凤青毓抱起余小渔,用宽大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大步的上了车。
“殿下。”这时,余小牧匆匆赶来,目光惊疑,“可是出了何事?”
“鱼儿病了,本王带她回府诊治。”凤青毓绷着脸,手一拂放下了布帘,将余小牧的脸隔绝在外。
“小鱼儿怎么了?”余小牧闻言大惊。
“余都尉,余小渔这些天劳累,本就身子不舒服,昨日被老夫人这一激,怕是起了高热。”小宛子上前,轻声解释,“这府里又缺药少医的,殿下心里急着回府呢。”
“这……”余小牧望着那马车,咬了咬牙,“家母那儿……有我,只是,还请宛公公能随时给我报个信。”
“会的。”小宛子安抚的点了点头,跳上了车辕,“快走吧。”
余小牧心情复杂的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自己的让步对妹妹来说是好是坏。
他只是隐约的感觉到,妹妹今晚这一出去,以后与家里只怕就要远了。
可是,留下她,让她不痛快不高兴,他又觉得深深的愧疚……罢了,无论如何,她开心就好。
马车离了府门,直奔街的那头,不稍会儿,便融入了黑夜中。
余小牧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关门吧。”
看门的两人立即上前。
“牧儿,小鱼儿呢?”窦氏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双目红肿的出现在面前,目光里隐约的担心和紧张。
“娘,小鱼儿病了。”余小牧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作主,让七殿下带她回安王府了。”
“什么!怎么……怎么就病了呢?”窦氏大急,整个人晃了晃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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