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
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一点。
现在,她刚刚生产,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夫人还在昏迷,不过,楼先生和素娘都陪着。”陆梓子点头,自责的说道,“属下失职……”
“与你无关。”凤青毓打断了他的话,手紧紧的攥着宽袖,压着心里的紧张和担心,沉声说道,“余小牧和茗修到哪了?”
“最快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入城。”陆梓子起身,迅速说道。
“两个时辰……”凤青毓微微沉吟。
按着子时的计划,倒是来得及,可是,鱼儿出事了……他等不了了。
“四哥。”他转过身,歉意的看着昭王,“我先去见母皇。”
“不,我们一起去。”昭王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点头,“老七,你能留下陪我,我很知足,如今,怎么可以让你独自赴险。”
“四哥。”凤青毓皱眉,“时机未至。”
“那又如何?”昭王挑眉,伸手揽住了他的肩,“龙潭虎穴,你们兄弟齐心,怕什么?”
“好。”凤青毓静静的看着他,浅浅一笑,侧头看向陆梓子吩咐道,“梓子,你速去寻茗顼,让他抽身去袁府家庙,另,传令下去,以火为信,随时接应。”
“喏。”陆梓子立即应命而去。
“走吧。”昭王冲着他伸出了手。
凤青毓点头,伸手握了握,和昭王并肩下了宫城,缓步往养元殿的方向走去。
鱼儿,等着我,这一次,我必须永决后患!
养元殿里,女帝昏昏沉沉的倚着。
嘉萝郡主和阿幕都在,只是此时,却只能僵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男妃坐在榻边,给女帝一勺一勺的喂药。
“晗儿,原本,我们真的可以不必走到这一步的。”男妃一副深情的模样,细心的喂着,说着,“我那么爱你,可是你,这么多年来却没有正视我一眼,呵~”
女帝闭着眼睛,没动静。
“当年呐,你为余方杀了我舅父,再后来,你为了陆绍撰,你还冷落我,呵~”男妃自嘲的笑着,“在你眼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寂寞了就来逗逗、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的狗?我吕时恒,堂堂的状元郎,为了你,甘愿当了一辈子的狗!”
阿幕听到这儿,不安的动了动,看了一眼边上的嘉萝郡主。
嘉萝郡主伸手搂住了她,安抚的拍了拍她,脸色有些不好。
“如今,你我都老了,原本真的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只要你把皇位传给我们的女儿,无论是二女还是五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可以,可是你呢?”男妃说到这儿,将手中的碗重重的一摔,“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父女!”
阿幕吓了一大跳,往后缩了缩。
“太子废成那样,你居然还让他当太子,还有那个孽种,不就是七分像你三分像陆绍撰么?你就将他宠成那个样子!可是我父女呢?你有正眼看过我们么?”
男妃狰狞的盯着女帝,视屋里的其他人如无物。
“我已经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除了,你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我!我堂堂状元郎哪点比不上那个小厨子?又哪点比不上陆绍撰那个纨绔!就为了他们,你可以宠那孽种,可以为了他们,容得下一个欺君的厨子后人!可是我父女又做错了什么!”
“我来告诉你,你们做错了什么。”
殿门口,密密麻麻的叛军举着弓箭围着,凤青毓和昭王两人,却完全无视了他们,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