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书房内的谈判维持了小半个时辰,柳闻鹤打着担心外甥的幌子,从燕云封嘴里听到了不少话。
至于这些话里头,有多少是柳闻鹤想听的,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丞相府,书房。
站在长桌前的男人端是芝兰玉树,俊美非常,他手中执着一支沾了朱砂的狼毫,提笔作画。
画中人已经被画过千百遍了,但这一次,柳闻鹤的速度却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慢,似乎每一笔都在思考。
他那外甥说,那位已经陪在他身边三年。
也就是说,这三年来他找错了方向,那位待在皇宫里,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子弟。
忽然,柳闻鹤的手一顿。
他掌下的狼毫随着他这忽然的停下蔓开一片较深的红色。
这时的柳闻鹤想到一个细节。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但要说短,也算不上。
这三年里,燕云封长高了,一个月一个模样,每个人都在变,包括柳闻鹤自己。
三年前他十八,如今三年过去,他二十有一,但是......
昨天再见,他有一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说来神奇,时间没有在那人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柳闻鹤将笔放下,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
心里的疑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