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烛火轻轻跳动着,倒映出满室明暗不定的幽影。
楚瑜看着那烛火片刻,随后似笑非笑地弯了下大眼睛,用没被琴笙抓住的手拿着勺儿愉快地吃起馄饨来。
若只是仙仙的母亲去得很惨烈,那他念叨什么‘不要我’呢?
但她相信金姑姑说的是实话,琴笙的异常与他的亲人有关,只是金姑姑这实话没有说完罢了。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金姑姑被她乱了心神,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背上的秘密。
虽然她并不以为金姑姑会放弃探查,但至少给了她想退路的时间。
……
至于不生幺蛾子……
她可没答应。
楚瑜吃完最后一颗馄饨,打了个饱嗝,瞅瞅床上脸色苍白的睡美人似没有醒来的迹象,也没有松开她的迹象,她沉默了一会,便开始自顾自地脱了鞋子,除掉外衣和裙子,往床上爬。
待她掀琴笙被子的时候,房梁上忽然传来一道似忍耐了很久的尖细怒音:“夭寿哦,你这条咸鱼想对主上干什么。”
楚瑜掀了眼皮看了眼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多的人影,面无表情地道:“干什么?总之不干你,还是你要下来一起睡?”
说着,她就掀了琴笙的被子,钻了进去。
楚瑜眯起眼,自动在柔软的大床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团了自己的衣服当垫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幸好仙仙左手死拽着的是她的右手,要不这么睡着的姿态一定别扭又难受。
“夭寿,谁要和你一起睡……你这条咸鱼真不知羞耻,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少年郎,哼,才不给你睡,哎……你怎么可以睡人家的主上,你这条咸鱼快点起来……。”房梁上传来水曜羞耻又火大的尖细声音,偏他怕惊扰了琴笙,又不敢大骂。
伴着水曜碎碎念,嗅闻着琴笙身上熟悉的草木清水香,楚瑜却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毕竟跑路这些日子风声鹤唳,她没有一日是能好好睡一觉的。
……
夜色沉沉,烛光幽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