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基督?”梵德捂住肩膀,怔然地看着他。
WhiteJesus——这个名字,他从未曾听到过,但这种诡异的名字让他总有不祥预感,让他想起了职业杀手之类的东西。
灰眼男人对他轻笑了起来:“您不知道我这种无名小卒是正常的,但是我却对您——梵德*J*L*罗切斯特先生,久仰多时了。”
“闭嘴,别跟我说这种废话,你想要干什么,有屁就放!”他蹙起两道剑眉,脸色冰冷地看向即使屈居劣势,身处危险之中,梵德也不是那种会对人卑躬屈膝的人。
白基督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比了个赞美的姿势,一脸欣赏地道:“我欣赏您骄傲的姿态,不过梵德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和真正的罗伯特的区别。”
男人做出谦虚的样子,可是他随后弯低了腰,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搁在了把梵德钉在了椅子上的那把手术刀刀柄上,慢调斯理地把那刀柄转动着往一点点地往里推。
这和刚才尖利刀子瞬间刺穿肉体的感觉不一样,尖锐的金属在自己的伤口里旋转,一点点割断了肌肉纹理,割破血管的痛苦加上恐惧是身体瞬间被刺破痛苦的数倍。
梵德甚至觉得能听到自己肌肉断裂的声音,他痛苦地再次蹙起了眉,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唔——混蛋……!”
全身不自觉地紧紧绷直。
“放松,放松,肌肉紧绷痉挛,试图包裹手术刀,再将它推拒出去,但是你要知道,这只会给你带来更多尖锐的痛苦。”而灰眼睛的男人却忽然温柔地安慰起了梵德。
那口气简直——
像一个医生在安慰自己的患者。
如果不是对方的灰色眼瞳里闪烁着冰冷而兴味的光,分明在品尝他的恐惧与痛苦,宛如捕食的兽在撕裂猎物前的戏耍,带着满满的轻蔑和居高临下。
这他妈的一定是个该死的——变态!
梵德痛苦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住手,你这……该死的王八蛋……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模仿得很好,可你根本不知道罗伯特曾经是我母亲的追求者,他一辈子都没有孩子,是为了我母亲,自然把我当成了孩子,再有洁癖的人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有洁癖!”
可是这个混蛋刚才却拒绝了他的拥抱,让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罗伯特!
“原来如此,这真是我的百密一疏,他是个同性恋者,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得不到所爱,才变成了同性恋者吗?”灰眼睛的‘罗伯特’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
“这果然是我情报的疏忽,实在太不应该了。”
梵德颤抖着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这该死的变态……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
一边窗台上的猫咪,有些兴味盎然地睁大了它美丽的蓝眼睛。
是的,他也很奇怪,这个笑面虎一样,出手却异常狠辣的西方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闻见了同类的味道。
白基督——如果他没有记错,基督是异教神。
这个阴冷的西方男人怎么看也和慈悲为怀这些形容神祇的词语搭得上关系。
但他欣赏对方做事的手法。
似乎察觉到了放房间里有异样的视线,灰眼睛的男人瞬间敏锐地看了过来。
发现了蹲在窗台上的猫咪正盯着自己,仿佛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男人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了起来:“啊,梵德先生,你还养了这么美貌的小公主啊,你看起来可不像有耐心养小公主的人。”
猫咪眯起蓝眼,冷冷地叫了一声:“喵——!”
闭嘴,该死愚蠢的人类,他才不是什么小公主!
似乎察觉了猫咪的不悦,白基督轻笑了起来:“啊,小公主不高兴了。”
“该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梵德忍不住低吼了起来。
白基督的悠然自在,顾左右而言他,惬意非凡,却只让他愈发的痛苦。
肩膀上的失血,让他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哦,你的小公主太可爱了,几乎让我忘记了正事。”白基督轻笑了起来,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既然梵德先生问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您的医学试验可真是开展得如火如荼,去年为你们的新药面世立下了汗马功劳,营业额百亿美金,可真是让人羡慕,可惜的是,这上千贡献出自己肉体的实验体们可一分钱都没有分享到您的利润。”
听到医学试验三个字。
梵德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抬起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你是FBI的人?还是国际刑警的人,怎么……要做正义使者?可别忘了,没有我们的新药面世……会有多少人死在病痛里,人类的进步,牺牲总是难免的!”
美丽的布偶猫闻言,粉红的小鼻子里喷出一阵气儿,嗤了一声。
啧,这道貌岸然的。
“啪啪啪!”白基督却鼓起了掌,在梵德警惕而诧异的目光下,他笑道:“不错,不错,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种道貌岸然地掩饰自己赚钱目的的嘴脸。”
“我们……。”梵德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不对劲:“难道我说的不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