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呢？”蒋焕按了按她的脚踝。

“也疼，疼死了！”

“这里也疼？”

“对对对，好疼啊！”

蒋焕凉凉的道：“我按的你的胳膊。”

乐儿小脸一僵，讪讪的笑了：“胳膊啊？啊哈哈，胳膊刚刚好像也摔着了。”

蒋焕捏了捏她的脸：“以后跟我说瞎话起码编的像样子一点。”

说罢，便站起身来，心里也跟着悄悄舒了一口气，瞧着这鬼灵精的丫头，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想五年前还曾因为被她这个小丫头片子给骗到，所以被父亲罚了五十军棍，五年过后还是半点教训都没长，他这辈子估摸着都得栽在她手里了。

乐儿瞧着装不下去了，便连忙跟着站起身来，死死的扯住了蒋焕的袖子，可怜巴巴的道：“我错了嘛，是我不好，不该让蒋焕哥哥为难，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因为他是你师父，所以你就觉得应该护着他？”蒋焕不知道自己这话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于公于私，他都看元瑾生不爽的很。

乐儿嘟囔着道：“可是师父不是那种人啊，他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为人严厉了些，做事也骄傲了些，可他却是善恶分明的好人，他还是我爹爹当年亲自请来的呢，肯定不会是乱臣贼子啊，没准儿，没准儿是蒋焕哥哥查错了人了呢？”

蒋焕的脸色却越来越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这么了解他？”

“毕竟他是我师父啊，我都认识他五年了。”

蒋焕有些自嘲的掀了掀唇：“对，你都跟他相处五年了，可你跟我相处时间却连一年也不到，你自然应该相信他的。”

乐儿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蒋焕为何突然会为了这事儿较劲：“蒋焕哥哥······”

蒋焕耳畔似乎又响起元瑾生的那番话。

“她若是因此怨恨你呢？你也不在乎吗？”

蒋焕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对啊，就是因为在乎她，在乎她的想法，所以他下不去手，就是因为她挡在他的剑前，为了元瑾生，挡在了他的剑前。

真是个让人烦心的丫头！

蒋焕此时似乎看不出情绪，只是定定的看着乐儿，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乐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蒋焕哥哥，但是今日既然突然表现了这样一面，说明真的生气了，蒋焕哥哥生气了，那该怎么办呢？

她似乎，还没有哄过生气的蒋焕哥哥。

乐儿扯了扯蒋焕的衣袖，小声的道：“我错了嘛。”

蒋焕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哪里错了？分明错的人是他才对。

乐儿瞧着蒋焕没回应，便只好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拦着你对师父下手，才生气的，但是就算师父他是乱臣贼子，也不该由你来当刽子手啊，必须交由大理寺，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让官差前来抓人，走一定的公事程序，这样才会让人心服口服，才会让天下学士心服口服，今日他命丧你手，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罪行，你日后恐怕要被天下学士的口水给淹死，蒋焕哥哥总要保全自己的名声呀。”

蒋焕神色淡淡的抿着唇，看着乐儿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将乐儿的这些话听进去没有，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听。

乐儿嘻嘻的笑着，知道蒋焕现在没再转身走人，八成是气消的差不多了，便凑近了蒋焕：“蒋焕哥哥不要生气了，你要是再跟我生气，我可就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