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筠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着晁天薇不容拒绝的话,想不通为什么她都愿意让女子做官了,却热衷于给别人分配盲婚哑嫁。
其实问筠和白安安都吃了这个亏,没能领悟到这里的潜规则。像女皇和白李两家,都不认为自己是毫无情面,不给儿女自由的。京城男女成亲前,总会见过面。
像是白安安在李家学堂四年,已经是不拘小节的两家的大宽容了,而问筠在外人看来,二十岁不成亲也就罢了,竟然还没预订对象,若是爱嚼人舌根子的,问筠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当然,从前做婢女时没什么人关心,可有身份的女孩子几乎都是如此。
帝王寝宫点起了蜡烛,晁天薇的权力越来越稳重,失眠也越来越加重了,这大约就是大佬的烦恼吧。
情华和情叶各提着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灯笼,“陛下。”
晁天薇倚在床榻上,“现在精神倒是不错,大约是年纪大了,觉也变少了。”
“陛下一点不显老。”
晁天薇微微一笑,“外表可以装扮,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左右死不了,多些清醒时间多做些事。以后就把奏章搬进这里,今晚,你们陪我说说话。”
情华和情叶对视一眼,情叶开口,“奴婢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说说今天的事,叶问筠不想要这门婚事,你们与她年纪相仿,可知是为什么?倘若让你们来评价,怎么说?”
她们两人放下拘束,实话实说,“叶平阅性情温和,从前从未忤逆陛下,没想到今日却那么大反应,奴婢原本以为,李蓝楼大人才能相貌样样顶尖,家世更比叶平阅高出不知凡几,奴婢实在想不出来叶平阅为什么拒绝。”
晁天薇答道,“有些人看着顺从温和,心里却有比天还高的想法,从前朕看着她虽幼稚懵懂,偶尔还用小把戏讨人开心,却有实在的天份,还有一股倔强不屈的劲,本以为这次回来她长大了,却把力气用在了这些情爱上面。”
情叶看女皇今晚格外有耐心,还不愿睡,也接着说,“那陛下为何要赏赐这门婚事?李大人正受重用,竟也乐意?”
晁天薇只笑不答,她原本就不打算给李蓝楼配权势之家出来的女子了,李蓝楼的父亲出身武将,李怀宁也被召回,她还想重用,这个李蓝楼过几年就三十岁了,肯定要早些定下来,可从之前放弃了侯府独女的亲事,就是在站队,后来不知为何又拖了几年,到了如今李家声望越来越高,便让人不想给他们锦上添花了。
晁天薇转而说其他,“这些年轻人,心中情字还太重,一遇到了,以为相伴了些时日,就能长相厮守,却不知不过是镜花水月。而有些人看起来相差甚远,却是最适合交集在一起的。更何况李蓝楼对问筠中意,已经是难得了。”
情叶虽不甚明白其中意思,也顺着说,“这也是缘了。”
晁天薇有了些困意,这才让两人熄了灯,殿中安静地针落可闻。
天快亮时,问筠才睡着,过了没多长时间,她就被龄白叫起来。
此时睡得正熟的人哪这么容易被叫起来,问筠转了个身继续睡,任凭龄白摇晃着她。
“大人,你可不能再睡懒觉了,你忘记今天要去上书房了吗?上一次你赖床,惹出多少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