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是西北人,这一点我没想到,不过要说他想家了,我是一点都不相信,这家伙就在没多久之前去过西安和咸阳,并且配合王喜旺抢到了古墓当中的东西,这件事墨谷也是参与者,你说小马想家了,他正好就在陕西,不会顺便回家一趟吗?
“你真是西北人?”我问他。
“我是出生在陕西,很小的时候就到西安去了,但我是北京读的大学,参军之后一直到退伍转业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回去过,老家就在扶风县。”小马说。
“那上次……?”我想问他,但却没有把话点透。
“上次很匆忙,而且我们遇上了阻击,对方是高手,就像你告诉我的,有可能是康德公司内的高手,而且喜旺哥受伤了,我们带着东西迅速离开,我哪有时间回家啊?”小马说道。
“你说康德公司的人会不会也会来这里?”我问他。
对此小马慎重的点头道:“从二爷现在迟缓的行动来看,我想不但康德公司的人会来,弄不好,还有其他的人也会来。”
“这种情况有可能会非常混乱,而且我们没有武器,你看楚五爷对此好像根本不在意,我不相信他不了解事情的复杂程度,这样自信到后面绝对会害死我们,我想……你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件事提一提才行。”我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小马。
小马想了想之后,点点头表示同意,但他也没有把握能够说服独眼楚五,我让他尽到责任就行,多方势力交错之下,我们这次的行动没准会有失败的可能。
按照以前的零碎线索和墨谷对此行的认真态度,我判断,我们这次要去地方有可能就是贾政真正的埋身之处!而他所在的埋身之处定然藏有巨大的秘密。
段龙坡坡度不大,向上绵延起伏足有一千米的距离,左右横亘也有几公里,坡下面都是乱石和碎石,直接上去很艰难,我们赶着马匹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线,用这样的方法,很快就能能翻过这道坡。
终于越过了段龙坡,我们站在坡顶向前望去,只见绵延的群山起伏不断,云雾在山间缥缈的悬挂,整个山群纵横足有上百公里,并且很多山峰的地势险恶,山上怪石嶙峋,并且还有大量的峡谷和纵深很深的悬崖!
这就是挡住了整个关中平原与四川的秦岭山脉,而我们站在的地方却还在四川境内,自古就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古代的人们在山于山之间山峰与峡谷之上修建栈道,在山体上凿出洞来,插入粗木,下面再用粗木支撑,然后在上面敷设木板竹片形成悬在悬崖峭壁间的栈道,那是当时出川和入川的唯一方式。
当然也有人会找到其他的方式翻过山去,但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选择,看着起伏的山群,我的心情很起伏,天上的阴霾慢慢的散掉了,太阳从云层当中探出头来,金色的光线洒满大地群山之上立刻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因为下过雪,原本黑色的群山露着斑驳的白色。
我们在段龙坡的后面休息吃饭,马匹刚才爬坡走得浑身是汗,也需要饮水,这些马现在基本上吃不到青草,我们需要给它们喂些玉米颗粒豆类还有其他一些粗粮,马如果不喂精料是没有力气的。
独眼楚五给我们指了指方位,那处是什么山脉,现在我们已经处于整个米仓走廊上端的古河道右侧,而我们要走的方向开始转而向北,按照他的话说,要寻找一条纵横很长的斜谷裂缝。
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跟古河道成直角的裂缝,那是地震造成的,经过那里他就找到了要去的地方,而这次我们也要走这个道路。
吃过中饭,太阳完全露出来了,气温在回升,因为我们是在坡顶上,所以能感受的很直接,地上的薄雪正在融化,虽然我仍然感到丝丝的凉意,但比起昨天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趁着天气好转,大家的心情也不错,我们继续赶路,独眼楚五说,原本他是打算走五天的行程,没想到三天就走到了,说明老天在帮他,那个沼泽要不是下雪很多路段都冻上了,我们走过来没那么容易,现在雪化了,反而好,沼泽更加泥泞了,就算有人追他们也追不上。
再次赶路的时候,我们走就不那么轻松了,下坡的路比起上坡更加难走,坡道被两侧的山体夹在中间,巨大的石块不时出现,总是当挡在我们面前,坡的下面还有大量的树木,这些树长的都不高大,但却横枝丛生,冬天干枯的树枝张牙舞爪的样子很烦人。
再往前走就是一大片坍塌山石横七竖八的挡在前面,这样的路是走不过去的,无奈之下,我们往回走,从两外一侧的山体之下一段峭壁之上的道路穿过去!
这个就有点惊险了,这条路最宽的地方不到八十公分,窄的地方四十公分,人倒不怕,马要走过去非常艰难,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一匹马嘶叫着掉了下去,几十米的高度,虽然不至摔死,但马腿肯定断了!
我们没办法,因为我们根本没办法救它,这匹马只能扔在这里了,好在它身上的行李并不多,我们之后继续走,那匹马卧在下面乱石当中,我们连给它一个人道毁灭的机会都没有,想想也挺可怜。
穿过干枯的乱树林,我们似乎一直在向下走,但就在此时,一道幽深的山体裂缝突然在前面转了出来,看到这里独眼楚五对我们说,地方到了,这里就是他说的大裂缝。
整个裂缝会沿着山体的斜度裂开的,高度一直延伸到身后高耸入云的大山之内,看到这个地方,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家坐着休息,然后依次牵着马进入裂缝之内,小马突然给墩子使了个眼色,敦子拉后几步,从怀里掏东西,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身体挡住光线,但我还是看到了,那是一个鸽子的脑袋!
随后墩子追上我们,给小马打眼色,小马顿时表情就轻松下来了,我走上前去,拉住墨谷道:“他们给告二爷通风报信了。”
墨谷点点头并没说什么,而小马则靠近我道:“你看到了?起码让二爷知道我们究竟在哪吗?”说完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