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只好灰溜溜地下车,还不忘调侃道:“那用不用把我们的眼睛蒙上啊?”
陈雅认真地想了想,微微笑道:“不蒙你也找不到,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张清扬颜面尽失,郁闷地爬到了后座上。舒吉塔瞧见大叔失落的样咯咯大笑,小声道:“大叔,小雅姐姐比你厉害。”
张清扬像个小学生似的满肚子怨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陈雅发动起车子,越野车在树林间穿梭,如若无人之境。张清扬望着两旁没有路的山林,终于明白了陈雅刚才说那些话的意思。这种地方别说来一次,普通人多来几次也照样会迷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也不知道陈雅是有意这么走的,还是这里原本就这么的神秘,看得张清扬迷迷糊糊的。
“大叔,我们……这是去哪?”舒吉塔好奇地盯着两边的热带丛林问道。
“舒吉塔,我们……带你去见一个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张清扬淡淡地说,陈雅车速飞快,他感觉有些头晕,便闭上了眼睛。
舒吉塔微微有些担心,心悬了起来。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舒吉塔点点头,也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陈雅的车终于停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开阔地,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只不过高高的红墙,以及厚实森严的大铁门阻碍了前方的风景。大门正上方是国辉,下面是几个鎏金大字“XXX军事委员会总参谋部南方疗养二局”。大铁门的下方,是两位荷枪实弹的卫兵,身后的岗亭上写着“卫兵神圣,不可欺犯”。
舒吉塔身体一抖,缩在陈雅的身边。陈雅扭头看着她,拉住她手说:“别怕。”
舒吉塔点点头,跟在陈雅的身后向前走去。陈雅对卫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又签了字。卫兵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大铁门旁的小门便打开了,两位解放军战士牵着一条军犬跑步出来对陈雅敬礼,接着便对她的越野车进行了检查,看着军犬在越野车上闻来闻去的。舒吉塔感觉很好玩,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那条狗好可爱哦……”
一句话惹来了卫兵的怒目而视,吓得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吱声。检查完以后,陈雅这才上车,大铁门也缓缓打开。大院内十分的宽敞,一排排的白色二层小楼分外夺目。把车停好,陈雅带着两人来到前排小楼前,接下来又是繁琐的身份证明、检查,七拐八拐,绕了很远的路以后,陈雅才把他们带到一间门前,警卫打开房门,陈雅拉着舒吉塔便走了进来。
房间内有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白色的服装坐在桌前独自下棋。听到响声,老人微微一笑,说:“怎么,到时间了吗,上头终于决定了?”
舒吉塔怔怔地盯着老人的背影,伸出手指着他大叫一声:“魔鬼!”喊完,就像真的见到了魔鬼一样向外逃。陈雅拉住她,说:“别怕,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舒吉塔躲在他们的身后,双眼通红,眼泪已经流出来了。看得出来,见到老人以后她受到了惊吓,这位老人令她想起了不堪的往事。而那位老人回头看到舒吉塔时也大感意外,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陈雅,失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抓到这个死丫头!”
这位老人正是塔叶土司,在金角经营了数十年的军事武装领袖,曾经是金角叱咤风云的人物。然而今天却伦为了阶下囚。
陈雅抓着舒吉塔的手,缓缓向前,对塔叶土司说:“不是我们抓到了她,而是她自己跑到了我家。”
舒吉塔这一刻仿佛才明白过来,她呆呆地望着陈雅,问道:“小雅姐,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在说慌?”
陈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面前的塔叶土司说:“舒吉塔,他是你的仇人,在这里你想怎么对他都行,就是不能要他的命。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聊聊?”
说完,陈雅把舒吉塔向前一推,推到塔叶土司的面前。张清扬担心舒吉塔受到伤害,想走上去却被陈雅拦下了。她对张清扬摇摇头,轻声道:“没事!”
“魔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爸爸妈妈报仇!”舒吉塔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像一头母兽一样扑上去,对着塔叶土司猛打了几个耳光,然后又不解气地踢了他几脚。
塔叶土司的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并没有还手,只是说:“舒吉塔,我没有想伤害你,我……”
“魔鬼,你闭嘴!”舒吉塔又是狠狠地打了他几个耳光,直到塔叶土司的脸肿了,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才停止,然后扑到陈雅的怀里,抱着她痛哭。
陈雅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舒吉塔,事情结束了,这次真的结束了,你自由了,你以后可以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小雅姐姐,大叔……谢谢你们!”舒吉塔又扑进了张清扬的怀抱,搂着他说:“大叔,谢谢你帮我隐瞒了这么久,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谢谢……”
“舒吉塔,从现在起你要和过去说再见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要伤心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