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阴沉着脸说:“这事绝对不能分开!”说完他挨个房间里走了一圈,在床上还发现了不少情趣内衣,看来是古丽苏合穿着伊力巴巴看的。
张清扬想了一会儿,说道:“要不把这些光盘销毁?”
崔明亮摇摇头,犹豫道:“我觉得不要销毁,虽然这个证据不能用,但怎么说也是个证据。”
张清扬坐在柔软的床上,卧室内还能嗅到醉人的香气,他沉默了。张清扬知道崔明亮的意思,这些东西留着确实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但同时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张书记,您留下吧。”崔明亮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实话:“这东西留在您手里,即使不公开也会起到作用,您说呢?”
“我也不想害人啊!其实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又岂是只有当官的才存在?”由于张大书记自身原因,他对这种事向来开放。
崔明亮劝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些东西存在与不存在对别人的影响是不同的。”
张清扬又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他来到门外把彭翔叫进来,指着那两箱光盘说:“一会儿送家里,让李钰彤放进我房间!”
彭翔也没有多问,抱着东西就下楼了。
张清扬无力地坐在床边,好像做了件亏心事似的。崔明亮说:“调查得差不多了,古丽苏合承认她给客人提供少量的毒品,完全是为了享乐,我已经把部分消息告诉给媒体了,很快就会公布,下一步……怎么办?”
张清扬摆摆手,说:“你看着办吧,能收就收了吧。”
“好的,我明白了。”
张清扬站起身,叹息道:“我累了,这件事不想管了,既然是公安部发现的这个窝点,也应该由你们结案。”
崔明亮默默地点头,他能看得出张清扬的疲惫。
张清扬离开了古丽饭店,他要回去和吾艾肖贝谈谈,这件事的担子太重了,他不能一个人承担!
张清扬在车上给阿布爱德江打了一个电话,等他来到吾艾肖贝的办公室里时,阿布爱德江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清扬神情十分严肃,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两人把张清扬迎进来,秘书泡上茶,吾艾肖贝这才问道:“张书记,出了什么事?”
阿布爱德江也是一脸疑问,要说谈案子,应该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这几天阿布爱德江可是惬意的很,现在西北的干部分成两大阵营,一方是省长,一方就是自己,现在省长那边的干部出了问题,他这边自然得利。通过伊力巴巴这件事,还有一些之前和省长关系近的干部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张清扬瞄了两人一眼,叹息着说:“伊力巴巴提出要见我,我刚才去和他谈了谈,当年的事情全都清楚了,三个专案组都有进展。案情浮出了水面,我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当我听说了这些事之后……实在高兴不起来。叫你们二位过来,就是想聊聊这个案情。”
“全交待了?”阿布爱德江此时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张清扬沉重地点点头,抽出烟来分给两人,三人吞云吐雾起来。张清扬越是这样,吾艾肖贝越是没底,当年的事情他也只是了解一部分,后来发生的事情全交给伊力巴巴解决了,他都没有过问。如果张清扬全都知道了,那就表明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那些事一定很重要!
张清扬深深地吸了几口,这才说道:“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这个案子太复杂了!”
阿布爱德江问道:“张书记,先说说温岭那起工程事故案吧。”
吾艾肖贝抬头看了眼张清扬,又看了眼阿布爱德江,有点明白他被叫来的原因了。他这是来插科打诨,典型的“黑鱼效应”啊!
张清扬说:“柳大民之前举报的内容基本上是真实情况,阿依露现在也翻供了,当年她受到伊力巴巴的嘱托,把所有事都扛了起来,其实出事的原因是施工错误,承建公司没有资质,才导致……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苏曼,她现在叫李乔。苏曼通过关系找到伊力巴巴,联手操纵了接下来的几件事……”
“这么说,当年的死亡人数……”阿布爱德江认真起来。
张清扬点头道:“没错,当年结案的全部材料都是假的,真正死亡人数……”他没有说下去。
“哎!”吾艾肖贝狠狠地砸了桌子一拳。
“这些都不是关键,”张清扬接着说道:“今天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完全可以代表西北的最高领导集体,我想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三人能知道……”
张清扬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向了对面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他这才说下去:“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说了,苏曼之所以能够和伊力巴巴认识,是靠着省里领导牵线,省长……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吾艾肖贝心中一凉,看来他真的全知道了。他表面上不为所动,点头道:“那天在会议上看到李乔时,我就觉得眼熟,您现在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年我确实认识过一个叫苏曼的女人,她是以投资的名义过来的,当时我是常务副省长,是老首长让我和她……后来,我确实把她介绍给伊力巴巴,只是没想到他们合伙……”
张清扬适时打断他的话,只要他承认就行,没必要逼他把两人在床上那点事也说出来。当年和苏曼滚过床单的高官可是不少,这已经不算什么事了,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位老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