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没理陈雅,问道:“秘书长怎么说?”
江小米说:“他想去做做那些人的工作,实在不行只能向省长汇报了。”
张清扬想了想,说道:“这些人都是省长那边的干部吧?”
“嗯,以巴干多吉为首,都是安族干部……”
张清扬又问道:“秘书长从哪里收到的消息?”
“也是安族干部说的……”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他已经想明白了。
“张书记,他们……”
“小米,不用担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干,如此隐秘的事情怎么会提前放出风来?”
“这……”江小米满脸疑惑,没太听明白。
“明天就是大会开幕,这个消息传出来的的时机巧不巧?”
“您是说他们故意放出风来?”
张清扬一锤定音道:“你去告诉秘书长,这件事不用着急,就当什么也没发现,但是他要向省长和阿布书记汇报一下,只说事别的话不用说。”
“这样就行了。”
“嗯。”
“好吧,那我去了。”江小米起身对陈雅点点头,赶紧离开了。
张清扬眯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地说:“想吓唬我,还没那么容易!”
“这不是暗算吗?”陈雅问道。
“你觉得他们真敢暗算我吗?”张清扬拉着陈雅的手:“走吧,不想这些了,我带你出去看星星!”
上午大会开幕,代表们听取了姜振国的政府工作报告。张清扬看到了坐在台上的老一辈领导,老首长,唐总等一代人悉数到场。
望着日渐苍老的老首长,张清扬心里无法平静,不禁回想起了多年前老首长对自己的教导。当年双林省在国企改革上大刀阔斧,随后又进行了政治体制改革的试验,这一切都离不开老首长和唐总的支持。
他还记得,当年老首长对自己给予厚望,他说过有些事他做不到了,希望自己今后能有机会替他完成,转眼间首长已经退休,张清扬在党内的地位也越加深厚。
当年,张清扬还只是政治新星,由于老首长的特殊照顾,让不少人都误以为张清扬会提前上位,其实那又怎么可能。政治有政治上的规矩,无论张清扬再怎么优秀,他的执政资历在那摆着呢,年纪又太轻,如果不多些时间磨砺,就不可能完好地掌控这个庞大的国家。
更何况未来到底如何,连刘系自己都不敢夸下海口,外人又怎么分得清?
现在张清扬不敢去想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他只知道如果西北的工作做不好,想其它的都没用。
看着老首长和唐老的满头银发,他心里很不舒服,一下子涌起了很多想法,记起了他们当年的一些谈话。他恍然间觉得好像又拥有了过去的那种血性,年轻的张清扬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久,或许是西北的工作太复杂,考虑的事情一多,做什么事都不像之前那么勇武了。然而,此刻当他看到主席台上的老人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坚定了在西北改革的决心。看着精神不错的老首长,张清扬萌发出想和他聊一聊的冲动。
张清扬的目光从老首长身上转移到韦远方的脸上,又从韦远方那里转到宁副总和赵校长那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自从上届开始,刘系就与高层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现在又到该他选择的时候了。如果他选对了人,能和下届一号继续保持好那种关系,那么这对他在西北的工作和将来的上升都有帮助。张清扬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移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中午休会的时候,老朋友李金锁和李小林找到了张清扬。张清扬明白两人的来意,就在休息室和他们多谈了谈。
他们关心的无非是娇娇的公公,贵西蒋老书记的去留。蒋老书记的年纪已经到站,如果不能再上升一步,就将在省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休。以他在党内和贵西的威望,再上一步的希望很大。可是这就延生出一个问题,谁来接任省委书记?难道是乔炎彬吗?
张清扬缓缓放下茶杯,微笑道:“也是时候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张清扬的意思。李小林担忧地说:“难道就无法更改了?”
“为何要更改呢?”张清扬摇摇头,“也应该算是众望所归吧?如果他不接班,谁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