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在包袱中略一翻找,
便取出一只小瓷瓶来,拔开木塞,取一粒自己吞了,又倒出两粒浅青色丸药,轻声道:“拿去给楼大人,就说我给的,可以清心静气。”
青桦应了,倒也不会多问,立刻飞奔而去。
许思颜已经擦净脸上的水,虽说前襟依然湿淋淋的贴在胸膛上,可他抱肩倚在桌边,依然雍贵闲淡,风清骨秀。
他轻笑道:“你对小眠倒是关心。”
木槿掩上门,又倒了两粒来,一边走向许思颜,一边道:“楼大哥虽聪明,可如今不抵在京城。泾阳侯居心叵测,指不定还动些什么手脚。”
许思颜轻笑,“便是还想动什么手脚,忆及今晚太子妃的威风,大约得重新思量思量吧?”
木槿将手中的药丸递予许思颜,“便是动什么手脚,太子也是不怕的,对不对?倒是我去前厅是多事了!”
既然许思颜早已知晓自己中了什么媚毒,却不动声色继续留在筵席上,必定是有自己打算。于是,她大闹静德堂之事,于他只是看了一出美人救英雄的好戏?
最令人懊恼的事,她甚至连美人都不算。
所以,许思颜盯着她递药来的手,都懒得伸手接了?
她服了药,与青桦说了几句话,神情已清醒了些,此刻媚毒渐退,便能鼓起勇气看向许思颜的眼睛。
许思颜扫过她手上的药,恍惚了一阵,才问道:“这哪来的?”
木槿抿着唇道:“我母后亲手配制的,药方和材料,是天底下最上乘的。”
“专用来解媚毒的?”许思颜忽笑了起来,“想来你母后和萧寻,时常用那玩意儿?”
他笑得不无恶意,便让木槿的面庞又涨红起来。
这回,却是给气的。
“这是清心丸,有清心凝神之用,主要防备那些迷人心智的毒,如媚毒未深也有效用;但若媚毒太过厉害,它便没什么用了……”
她瞪着许思颜,“如果你觉得自己中毒太深,我叫沈南霜过来给你解毒好不好?”
许思颜眸光一暗,“为何叫她来?你自己不就很合适?”
木槿怒道:“我才不做你的解药!这药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狗!”
许思颜拖了她臂膀将她用力扯在怀里,叹道:“好,不做解药。我给你个孩子吧!”
他温热的唇触着她滚烫的耳廓,诱哄般柔声道:“父皇身体不佳,大约也满心盼着尽快抱上孙子吧?想来你也不想让父皇失望。”
他禀承了父母绝美的容貌,出身高贵,加上后天良好的教养,气质亦是绝佳,罕有女子能抵挡住他的端雅微笑。何况又是这样低低絮语,温柔含情,仿佛正与相思已久的爱侣情话绵绵,海誓山盟。
木槿居然听得心头一荡,正怔忡间,已被他扣紧了腰,迅速束到他怀中,淡色的唇又亲上她面颊。
“你……”
木槿挣动,好容易腾出手来推开他的脸颊时,许思颜一把捏了她的手臂,唇已贴上她的,且顺势把她娇盈盈的身子一提,已捏在手中,往后一转,却将她远远拖离桌子,再不能抓到茶盏或茶壶之类的“凶器”。
瞧见木槿又在怒目而视,许思颜墨色氤氲的眼睛弯了一弯,便有狡黠的笑意溢出。
居然不肯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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