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哦”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她。
郑千瑶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走向那边扎营的地方。
周围很静,偶有鸟儿啁啾,便能听得郑千瑶踩着枯枝败叶渐行渐远的步履声。
步履声渐不可闻时,却传来郑千瑶隐约的吩咐:“月影,去把我帐篷里书案上的那只密匣收起来……对,就是皇上寄给国主的密信……”
木槿把.玩着小晴细软的小手,头也不抬说道:“青桦,听到没?去把那密匣拿来给我。”
青桦愕然,“娘娘,那个应该是国主之物吧?这是让属下去……”
“偷”字总算没说出口。
木槿道:“五嫂把放的地儿都告诉我了,若不去拿,她岂不失望?”
青桦一凛,目测了下郑千瑶和他们的距离,果然觉得她应该是故意的。
再看向木槿时,却见木槿遥望远方悠悠流云,慢慢道:“其实,我也想知道皇上到底和五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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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桦是木槿诸近卫之首,家世清白,身份不低,活了二十多年没做过贼。
好在郑后与木槿的帐篷相邻,帐篷附近的守卫兵不少来自蜀宫,原就认得青桦,也没想过防备他。于是青桦借口娘娘让取样东西,光明正大地走入帐篷,拿到木匣后坦坦荡荡走出来,送入木槿帐篷。
片刻后,木槿回了帐篷,然后一直没再出来。
近卫和侍女都在外面守着,里面只有她和她的一双儿女。小晴、小朗偶尔哭几声,但很快被安抚住。
其间青桦、顾湃进去过一回,又很快出来。帐篷内看起来风平浪静,毫无异样。
郑千瑶站在树影里远远看着,已有些神思恍惚。
依稀记得,刚刚嫁入太子府,她满是初为人妇的喜悦和羞涩,尽责地打理着他们的府第,不时四处监察府中下人做得可有不周不到之处。
书房外,她便听到了里面的侍女在议论。
“咦,这画的不是我们太子妃么?”
“对啊,虽然不是很像,但这眉眼画得可还真灵动,快要活过来似的!”
“那咱们去拿给太子妃看?”
“好啊……”
这时,却有早几年的侍女慌忙出来阻拦,“不行!”
“姐姐,怎么了?”
“这……这画的不是太子妃,是……是公主,木槿公主……”
郑千瑶在门外听着,一颗心忽然便沉了下去,然后忐忑。
聚少离多,但萧以靖给了她足够的权限去掌控太子府,随后是整个后宫。她有机会看到萧以靖陆陆续续画的好些画像。
从七八岁的不解事小女孩,到十四岁嫁人时圆嘟嘟的娇俏少女,始终都是萧木槿,萧木槿……
他待她极好,却从未替她画过一幅像。
而如今,他更为木槿奔波沙场,直至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萧木槿,那是……我的夫婿!”
郑千瑶遥望向夫婿目前所在的方向,眸中有浅浅泪影闪过,却
很快消逝。
她缓缓踏向木槿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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