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师走上祭台,随后,中间的大鼎缓缓升高。
七颗碗面大小的明珠镶嵌在鼎面,分布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白丹师道:“五百多年前,堇植大殿曾在这个祭台,按下七星连珠的异像。堇植之后,再无连珠。”他略略顿了一下,似对先辈的风采也是向往不已:“不求你们有堇植大殿那样的天资,但是希望你们取得好一点的结果,大昊需要更多优秀的药师。”
“现在,按照领到的牙牌号序,一个个上来,将右手按在这个球面上,尽力调动体内的疫力。”
尽管前面的表现已经将各人的资质情况直观地表现了出来,但所有的小孩还是为这一刻紧张起来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
很快一个小孩走了上去,他有点紧张,站定了无措地望向白丹师。白丹师淡淡道:“站好,集中精神,将注意力凝聚在右掌之上,冥想体内一股力量,将它激发出来。”
小孩给自己鼓了鼓劲,开始运气。他一连试了数次,明珠毫无动静。最后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终于渐次有三颗珠子缓缓发出微光。
“下品上上。”白丹师说出结论,接过小孩手中的铭牌,发着濛濛淡光的手掌往上面一拂,重新交给小孩:“往上面滴下一滴你的鲜血。”
小孩显然对结果极为失望,满脸沮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他顺从地用长针刺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
鲜血落在铭牌之上,上面的暗纹闪了一闪,立刻将血滴吸收个干干净净。
“这块身份铭牌以后就是你们出入名府,领取每月的资源和任务的凭证,十分重要,切要收好。”
小孩收下铭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下去了。
其他小孩陆续上去测试。
大家的表现大同小异。结果也大都在中品与下品之间,除了表姐弟俩。
两个人都是上品的资质,弟弟比姐姐差一点。
樊笙是中品,小胖子哭唧唧的领了下品中等。
最后上去的是长默。
越靠近祭台上那株疫草,那股能量波动就更明显。
体内的木异能被勾得有点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就像干燥的冬天里手掌接近刚脱下来的线衣,两个静电体互相吸收又互相排斥的感觉。
手心沁了一层汗,有点紧张啊……
祭台旁,白丹师静静站着,神色淡然,无形中给了长默一点小压力。其实长默对这位丹师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人有点冷淡,性格却很温和,对资质低劣,出身明显不佳的孩子也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对待的意思。这个性格有点像上辈子的自己,区别是自己喜欢拿笑容当武器一点。
这个时候多想无益,长默深吸口气,不再迟疑,略一蓄气,果断将手按在那硕大明珠的半球面上。
一股沛然的气息自手下传递了过来。长默体内的木能量一下被触动,几乎立刻和那股外来能量对上轨,并反被动为主导,迅捷凶猛地反扑了回去。
木异能长驱直入,像一道洪流,瞬间进入濛濛白气中。
几乎同时,巨鼎上镶嵌的七颗灵珠一颗接着一颗,一阵闪烁。
“这……?!”白丹师身形一震,猛地站直了身体。
长默也是大惊,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用神念命令:“回来!”
收到长默的命令,木异能一阵游曳,不甘不愿地退了回来。
退之前,还示威地拍了两个小浪花。
蓄于灵珠里的那股能量也退回了,归于平静。
珠面黯淡无光。
看着恢复平静的灵珠,长默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不已。
他也没想到,他的木异能居然会被灵珠里面的能量激发,骤发异相——白丹师激动的反应让他知道,这异相绝对是不正常的。
措手不及之下,狼狈地收回了异能,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长默心里懊恼,他对这个世界的异能体系只接触到一点凤毛鳞角,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应该时刻防备,再小心谨慎一点的。
现在能不能亡羊补牢?
长默很心虚,不得不憋着劲儿,装成正使着力的样子。
白丹师忍不住道:“再试试!闭上眼睛冥想体内的力量,将它蓄于掌心之力发出——慢慢来!不要紧张。”
但长默运劲了数次,一直无果,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白丹师只以为他是紧张出来的,哪里知道长默其实是强烈心虚——在未知的异能力者面前玩小把戏,怎么都是作死的作奏呐!
白丹师眉头蹙得死紧。
看着再无动静的测试灵珠,他终于忍不住抓起长默的手,亲自给长默检查起来。
重明兽与主人心意相通,此时也站了起来,躁动不安地踢着蹄子。
这个情形令底下的孩子们一阵躁动,交头接耳起来。
“老大这是怎么了?”小胖子瞪大小细眼,满脸兴奋,还有点小妒忌。
自己的测试过程平平无奇,怎么老大这就跟人不一样了呢?他也想跟老大一样引人注目,最好还震瞎所有人的狗眼啊!
“不、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樊笙则是往悲观的方向担心的。
温竹书两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台上的动静,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他忍不住问身边的姚黄:“表姐,你说那小子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奇特体质吧?我听说这个人是死后还魂的,身上的疫毒还在三天之内就消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