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少沾点女人?”没想方亚给了他这么一句。
车子里的邓一川又是一怔,不明白方亚在针对谁。又拿他的处境作化解。
“我现在这样,哪个女人愿意让我沾?”
“得,你也用不着给我演孤情戏,没必要。我是念在过去大家兄弟一场,念在你对我的帮助上,才继续拿你当老大。可一场风波,你把自己丢了,变得我们都不敢认了。”
“说具体点,这应该不是今晚你找我的原因吧。”邓一川说。
“你猜的对,的确不是,我也是刚才看见你跟那女人在一起,忍不住想到了这些。今晚有急事,你告诉我,文联的沈丹是不是你鼓动去省城的?”
“沈丹?”邓一川一下惊了,“她咋了,这两天我没见她呢。”
“咋了,炸锅了。你那位红尘知己跑到省里,闯下祸了。”
“什么红尘知己,能不能好好说话?”邓一川对方亚的态度不满,他不喜欢别人随便将他跟哪个女人拉一起,他自觉是个有分寸的人。
“让我怎么好好说,知道她闯下多大乱子吗?”
“不知道!”邓一川也被激起了性子。什么都往他头上扣,什么锅也让他背。沈丹做什么,他能管得着?
方亚没想到邓一川会是这态度,惊讶地看住他:“邓一川,你真不怕?”
邓一川不屑地道:“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大不了不端这饭碗,打工去。”
“你口口声声说你这样了那样了,其实你是拿这个来逃避,你心里到底怎么想,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不在乎可以,别让真正关心你的人受连累。”
方亚这话,邓一川就得思考了。他扭过头来,见方亚又急又恼,眼睛里都要着火了。心想自己真是没城府,乱发脾气,遂收起性子问:“到底出啥事,沈丹去哪里,我真的不知情啊,我跟她也就是过去的同事,她做啥也不可能都通过我啊。”
“过去的同事,说的轻巧。她跑省里,拉着她父母,四处为你游说,还通过关系去了省委,见了秘书长。”
“什么?”
“她见到了秘书长,你明白不,还把你家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翻腾出来,逼秘书长表态,要把你留在市政府,不能去博物馆。”
邓一川头一下就大了,感觉要爆炸。胸腔里也燃起了火,秘书长,沈丹竟敢跑去见秘书长!
邓一川再也不敢不当回事了,马上细问起来,可方亚一点细说的心情也没。她也是刚刚接到苏芩书记的电话,苏芩让她务必找到邓一川,问清楚沈丹去省委闹,是不是邓一川指使的?
“这怎么可能,我有什么资格闹?”邓一川红着脸跟方亚解释。方亚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
“方亚,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这事我根本不知情,晚上去酒吧前,我还打电话找她呢。”邓一川说着,将手机通话记录调出来,想证明给方亚看。
方亚哪有这心思,她从苏芩话语里听到,沈丹这次闹的很过分,在省里激起了巨大风波。竟然质问普天成为何对吉东的事充耳不闻,还问为什么非要将邓一川置于绝境,一点活路都不给留,难道他忘了,当初他的难关是谁帮着度过的?
沈丹居然提到了许久以来别人都不敢提及的一段往事,这段往事是省里那位要员一生的痛,也是别人一直揪着不放想将他打入地狱的一个把柄!
沈丹胆真是太肥啊。
“她在哪,我要马上见她!”邓一川算是彻底清醒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事的后果。别说惹怒了那人,他此生就完了,单是这事给对手创造的机会,就让他这个曾经的官场小秘书心里发生十二级地震。
“见她,晚了。”方亚近乎凄厉地说。
“什么意思,那人将她?”邓一川没敢问下去。他知道那人的脾气,冒犯他不可怕,怕的是触动某些红线。
权力漩涡的人,都设置了许多红线,有些红线根本碰不得,碰了,你将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邓一川的心蓦地紧起来,他想沈丹一定是碰了那个最敏感的问题。
她死定了。
方亚摇摇头:“那人没怎么她,倒是表现得很有风度,笑着听完了沈丹的质问,一句过分的话也没讲。可有人不饶她,眼下她已被关了起来。”
“关了起来?”邓一川感觉听不懂了。一会说是他,一会又是有人不饶沈丹,沈丹到底开罪了多少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话你最该明白。尤其目前这种时候,有多少力量在较劲在博弈,你竟然为了自己下一步的去处,闯这大的祸。邓一川你傻啊。”
方亚没叫他老大,而是直呼起名字来。
邓一川无法控制了,近乎怒吼道:“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
“跟我吼没用,有种冲他们解释去!”方亚也发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