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瑾笑道：“怎么，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承认什么？”

“承认，他已经死了。”

“……”

“你直到现在，是不是还一直期盼着，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他还活着？”

南烟沉着脸看着他，没说话。

而她的脸色越难看，祝成瑾就笑得疯狂，他说道：“说实话，不止是你，就连我，连我都想着，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他还活着。可能冉小玉没能杀得死他，又可能——”

他说到这里，突然凑到南烟的面前，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冉小玉在骗我。”

南烟一动不动。

可不管她的脸上能控制住表情，但她震荡的眼瞳，闪烁的目光，终究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

祝成瑾笑道：“可是，到了今天，你还能这么想吗？”

“……”

“若他真的还活着，为什么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

“甚至，连江对岸，他集结人马的消息都没有。”

“……”

“除了许世风还在积极的组织人马准备渡江之外，其他的州县，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也没有这回事一样。”

“……”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和你，这一次是微服出巡。”

“……”

“所以，其他州县的人甚至连皇帝来了南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死在了这里。甚至将来，他的尸体被人找到，恐怕就当一具无命的尸体给处置了。”

南烟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祝成瑾这个疯子，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只是他口中说出的一些事，可偏偏，他能说得让人仿佛亲眼所见。

一想到这种可能，南烟的全身都在发冷。

不，不会的！

祝烽是天子，他才是天命所归，他就算，就算真的有一天要死，不可能是这样充满屈辱的死。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向祝成瑾，红着眼睛道：“你在做梦。”

见她依旧如此固执，祝成瑾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果然是贵妃娘娘，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固执。”

“……”

“如果这是我做梦，那不如我们来想一想，他也许还没有——他还没有死，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

“……”

“他既没有过江，也没有在对岸集结军队。”

“……”

“他就这么放心的让我把你带回金陵，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完全不加以阻止，甚至现在，连补救都不补救一下。”

“……”

“这，就是你认为他还活着，所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