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欣然怔愣了一下,那脚悬在半空中,如同她的心一样,悬在了半空,不上不下。
她顿住了,可是凭什么她要听他的话,她就要站在这呢?
她偏不!
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弄得像是她错的样子呢?
哼!
年欣然没有理会身后的男人,继续朝前迈步,每迈一步就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就是雷冽,也不就是普通人一个,千万别回头,回头你就输了。
其实回不回头,她也已经输了,因为她对他已经动情了,已经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男人,已经输的人是她。若是她再回头,那她只是输得更彻底罢了。
不回头,不停步,年欣然不断地告诫着自己。
她能不回头,不停下脚下的步伐,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只有她知道自己每迈出一步,心是有多痛,多难受,眼泪就像那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流着……
酸楚、苦涩占据了她的身心,除此以外便没有其他感觉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一种感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那她宁愿选择从来就未曾认识过男人,从来就未曾喜欢过他。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死命地止住那不断往外流泻的泪水。她不喜欢哭,因为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是此刻的她不知为何就想痛痛快快哭一场,似乎是哭过了,心就不痛了,一切都能过去了……
“年欣然,你还走?”
一声充满弄弄不悦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沉静,久久地回荡在夜空中。
雷冽的脸已经是黑到了一个无法比拟的高度,估计锅底的黑也比不上他脸的黑,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不断前进的猎物,眼睛迸射出来的光芒就如同那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
他眉头紧锁,不悦写满了他的额头,那显而易见的川字眉不难看出男人是有多恼火,双手紧握,笔直地站立着,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的,却充满了杀死。
年欣然没有回头,只是顿住了脚下的步伐,深呼吸了一口气,冲着背后的人问道:“雷先生有什么事吗?”“我让你站住!”一声不容人违背的命令,语气坚定。
年欣然看向前方,前路漫漫,她也不必太伤心,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日,语气不卑不亢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是的,为什么她就要听他的话呢?就不能是他听她的话吗?
欺人太甚也得有个度,他已经摆了一晚上的臭脸,现在还摆给谁看啊?他只是她老板,上班时间她能完全听他,可是现在是她的下班时间,她完全不用听他的话。
这就是年欣然,脾气一旦倔起来,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是,你不用听我的,听乔世宇的就好了!”雷冽也被年欣然气得半死不活了,从来没人敢顶撞他,也从来没人敢惹他到现在这副模样。
“你……你什么意思?”一下子,年欣然的语气弱了,不懂男人话的意思。
什么叫不用听他的,听乔世宇的就好了?
她和乔世宇怎么了吗?
她一愣一愣地,完全不懂男人话里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雷冽已经快步走到年欣然旁,板着一张脸冷声问道:“不走了吗?”
“我……”年欣然只觉得委屈,错的人又不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她来承受这一切呢?
“我走,立马就走,你不想见我就尽管说好了!”
口是心非是女人最大的特点,年欣然也不例外,明明就不想走,可是说出嘴的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不许走!”雷冽蹙着眉头命令道。
“我偏不,我就是要走!”年欣然最大的勇气就是违背雷冽的意思,已经不是一两次这么做了。
“你……”雷冽是气得牙痒痒了,又不能打她,还那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