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经意间便流逝而去了,转眼间已经是十二月了。
冬天的北京是美丽的,冬天的北京更是迷人的,虽然气温比较低,但是人们的心却是沸腾的。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树上、房上,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美得不太真实。什刹海一片银装素裹,被这白茫茫装切得扑朔迷离,而那古老的鼓楼城楼和银锭桥像隔着一层纱,远远看过去模模糊糊的,看不大真实,增添了一份朦胧美。树木上压满了雪,有的树枝上挂着银条,千姿百态,晶莹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颗剔透的水晶球般,璀璨夺目。
北方的冬天和南方的冬天有着明显的不同,记得年欣然第一年来到北京过冬的时候是很不习惯。
家长的冬天也是很冷的,却异于北京的冷。北京的冬天是干冷,风特别地大,但还有太阳的照耀,但出门在外还是需要全副武装的,帽子、耳罩、口罩、围巾一样都不能少,不然皮肤一定会干裂得爆开。而家乡的冷,是*的冷,温度虽然不低,可是那风因为湿气的原因却是刺骨的寒冷。而且南方不像北方集中供暖,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都是凉飕飕的。
后来,年欣然便慢慢地适应了北京的冬天,也慢慢地发现了北京冬天的美,特别是下雪时的美,可谓是美得精心动魄。
她还记得她第一年来北京,在下雪的时候特别兴奋地拉着梁佳佳、李依琳和夏薇的手一起去看雪,一起堆雪人,然后还厮杀起来,打起了雪仗。
那一年,她们还青涩,脸上总是挂着那灿烂、无邪的笑容。在学院里嬉戏着、打闹着,在这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属于她们美好的回忆。
只是没想到一转眼四年便过去了,而岁月这把杀猪刀不但在她们身上就下了痕迹,还留下了属于青春味道的印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以前年欣然不大懂这句话,毕竟这是一个科技发达的信息社会,一个电话就能联络到天各一方的彼此,又怎么可能会散呢?
然而,那只是她没有经历到分离罢了。
“夏薇”这个名字成了年欣然心中无法诉说的痛,曾经的她以为友情可以天长地久,但那却只是曾经天真的想法。
对,那只是曾经,现在却已经沧海桑田了。
“夏薇”这个名字不仅成了年欣然心中的痛,更成了她们宿舍一根荆棘,尽可能地避免有关这个名字的所有事情,尽可能去忘记那不开心的事情,然而习惯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改掉的,曾经有那么一次——
“你说我们今晚吃什么好呢?大冬天的,要不要去打个羊肉火锅呢?”李依琳戳着手,提议道。
年欣然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回了句随便。
“这主意不错,我赞成!”梁佳佳脸上挂着兴奋的微笑回应到。
“那薇儿呢?”李依琳习以为常地问道,可话出口后才意识到夏薇已经不在了,已经退学了,已经远离她们了。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而最后她们也没去吃火锅……
“夏薇”这个名字成了她们三人心中无法言喻的痛,那些曾经的青葱岁月她们都不曾忘却,但却要故意地佯装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青春给她们最后的礼物,也是青春给她们三人留下最大的痛。
那一段曾经过火的友谊,终究也会化为灰烬,随风而去了……
从夏薇事情的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但偶尔也会听到有些人在细细私语谈论那事情。她们听到了无法做到若无其事,那一丝丝的痛就如同涟漪般朝四周蔓延开来,然后便忍不住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是的,即使夏薇离开了她们,但她们还是无法释怀,因为在学校里头有太多太多属于她们的记忆了。
伤痕能慢慢愈合,可是记忆并不是说想抹掉就能抹掉的,它只会永存心中,哪怕是被尘封,也会一直被藏掩在心中。
每每回到宿舍,看到那张空空的桌子,空空的床铺,年欣然便会心痛不已,看着那曾经属于夏薇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与默哀中。她没有告诉梁佳佳和李依琳有关那一段她和夏薇不愉快的结束,不会告诉她们,她和夏薇已经决裂了,那是一段年欣然极力想要去忘却的记忆,但她越是想要去忘记,那记忆便越发地根深蒂固。
时至今日,年欣然还忘记不了那日的大雨是怎样肆意地拍打在她身上,但那雨水对比起夏薇带给她的痛却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夏薇会落得如此一个不堪的结果。
世界上用的最普通的名词是朋友,但最难得的也是朋友。
年欣然是把夏薇视为了朋友,甚至是闺蜜,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疼痛,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开血管,是一种友情决裂的痛,年欣然的血液在肆意流淌、凝固,最后成了化不开的冰,寒得她快窒息……
或许,再深的友情终究都会敌不过现实这把杀猪刀吧!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夏薇会这么做,明明有康庄大道等着她,可她却偏偏选了一条看似捷径,实则是一条不归路的大道。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