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鸡还能再逮,被特么这蛇给咬了,那可就真没治了,我带着雷婷婷和陆恒川撒腿就往茅楼跑,只听身后“唰……唰……”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感觉晚一步就要被那一片蛇海给吞没了。
真要是掉进了蛇海里……卧槽,想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这个时候唐本初和小茂也从另一个方向飞快的往茅楼上跑,我们太清堂几个人毕竟逃命逃惯了,一个比一个腿脚利索,就是那个傻逼小茂,显然平时只注重社交什么的,有买卖估计也是让手下人来干,娇生惯养的,跌跌撞撞,瞅着都惊心。
很快,到了茅楼下面,陆恒川第一个跳了上去,伸手往下拉我们,我从后面托了雷婷婷一把,让他们俩先安全着陆,回头就看唐本初和小茂了。
唐本初一张脸都白了,但速度不减,一手撑着茅楼的边角,就翻上来了,小茂瞅着唐本初那么利落,自己也想上来,可偏偏胳膊上腿上都没啥肌肉,根本没那种爆发力,画虎不成反类犬,直接摔了个马趴,跌到了蛇群里。
蛇群“丝丝”的吐着信子,奔着小茂就围了上去。
“啊!救命……救命啊……”小茂的声音惊恐的都变了调子:“李千树,谁谁谁,谁来也行,救救我!”
雷婷婷皱起了眉头,陆恒川冷眼旁观,唐本初则张皇失措:“师父,咱……咱们还管他不?”
见死不救缺大德,我特么还想要自己的饭碗呢!
没法子,老子又要见义勇为了。
我冲了过去,眼瞅着蛇都缠在了一起,下不去脚,索性凝气在手,猛地揪起了蛇的尾巴,因为那些蛇都抬起了头,揪尾巴的时候反应不过来咬我,然后再趁着蛇的身子没弯过来,一把甩开了,踩着唯一那么点突破出来的空地就跑了过去,一把将窝在里面的小茂给提溜起来:“你他妈的傻逼啊,还不快跑!”
而小茂哪儿还跑得动,俩膝盖软的跟棉花糖似得,眼瞅着站不起来了。
真是操你大爷,就你这怂样还想跟着来害我,你他妈的还是回家吃奶吧。
我没法子,把小茂给架在了肩膀上,刚要往回跑,忽然觉得脚底下一沉,像是脚腕被一只手给握住了,根本抬不起来!
回头一瞅,后心顿时就麻了,那些蛇竟然包抄过来,跟给我戴了个脚链似得,用身体把我的脚腕子给围住了。
你娘,我手还架着小茂空不出来,没办法,伸出另一只脚就往那些蛇脚链上蹬,结果那些蛇反而越缠越紧,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真是日了狗了,我一咬牙,凝气上足,嘣的一下就用气劲儿把那些蛇给震开了,架在我肩膀上的小茂都差点被这个劲儿给震倒了,眼瞅着我跟瞅外星人似得:“你这么年轻,行气就到了这个程度了?”
我哪儿还顾的上搭理他,揪住他就往茅楼上跑,那些蛇本来就被我给镇住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可能方圆十里的蛇都被惊动了,涨潮似得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眼瞅着把我们给包抄起来了。
但我就趁着刚才镇住他们的劲儿,推着小茂就上了茅楼,自己也往上一窜,眼瞅着好几条蛇也跟会飞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想追着咬我们,但是没我速度快,加上唐本初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根大棒,一把挥了下去,把那几条飞起来的蛇给打下去了。
“丝丝……”那些蛇在茅楼下真跟波浪似得,密密麻麻来回翻滚,蛇腥气蹿鼻子,让人想吐。
我一口气没喘匀,回头瞅着唐本初和小茂:“你们是不是弄蛇了?”
这蛇再喜怒无常,也不可能同时聚集这么多来示威,百分百是有人得罪它们了!
唐本初和小茂都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
尤其唐本初:“知道那玩意儿这么猛还惹它们,这不是找作死吗?我跟师傅说好了不惹麻烦,就一定会做到的。”
说着,怀疑的看向了小茂:“当然了,茂叔叔干了点啥,我就不知道了。”
小茂一张白脸更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蛇是我得罪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外面这么吵,把里面的先生们也给惊动了,全探头出来瞅,结果一看见那些个蛇,脸色全变了:“怎么这么多……”
而且还是攻击模式,要不是这个吊脚茅楼应该有某种防蛇的措施,那些青信子蛇爬不上来,估摸我们已经团灭了。
正这个时候,一个生面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见状用本地话说道:“捉孽啊捉孽,你们死不死有人动了蛇祸了?”
我眼瞅着这个人也很年轻,是个浅黑的圆脸盘,单眼皮厚嘴唇,模样挺忠厚的,穿的也是本地人带花纹装饰的布衣服,挽着裤腿踩着布鞋,看样子也跟存思之中看到的药农打扮差不多,就问他是谁。
王德光怕我听不懂他的方言,就给我翻译了一下:“老板,你们刚才出去之后,他也上茅楼来投宿了,是本地的药农,他那话的意思是,作孽啊作孽,咱们是不是有人动了蛇果了。”
蛇果?我回头看向了雷婷婷陆恒川,他们都摇摇头,而那个药农接着说道:“蛇祸是红色的,个大躲汁,哄艳艳,老好看,大堆大堆。”
王德光就说:“他是说,蛇果是红色的,个大多汁,红艳艳非常好看,数量很多一串一串的。”
“啊……”一听这个,唐本初和小茂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玩意儿是蛇果啊?”
接着那本地人就解释,说蛇果是专门给蛇留着吃的,本地人绝对不敢动,只要一动,就等于得罪了蛇,九成得让蛇给缠上了弄死。
瞅着唐本初和小茂那个表情,我就猜出来怎么回事了:“你们动了那种果子了?”
小茂立刻指着唐本初:“他摘的!千树啊,不是我一个当哥哥的说你,你说这次来的先生,哪一个不是资历高本事大的,你带着你徒弟来,这未免也不太合适啊。”
我知道他的这个意思,是说唐本初屁也不会,只能拖后腿,我带他来是为了蹭功劳的。
而唐本初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你怎么血口喷人呢!不是你说那果子一看就好吃,因为我比你高,让我给你摘一串尝尝的吗?”
小茂不敢对我怎么着,索性就对着唐本初开刀,呵斥道:“你……你还倒打一耙?推诿责任没担当,千树,你的徒弟,可得好好管管,别的不会,甩锅甩的倒是快!”
而要从吃瓜群众的角度来看,小茂怎么也是个有资历的先生,而唐本初确实是个二把刀都算不上的新人,众人肯定是要偏向小茂的,觉得唐本初顽劣,我不会教徒弟。
唐本初一下就委屈了:“师父,是他颠倒是非黑白!”
“行了,”我心里明镜似得:“不管是谁,这事儿毕竟不知者不罪,这次记住了就行,记吃不记打没关系,一个人的品质坏了就完了。”
而小茂一听,还装出很不服气的样子:“你这话说的也是,收徒弟,是得看品质!”
唐本初没听出我这话说是说给小茂听的,还以为我也怀疑他品质不好,咬着下嘴唇不吭声了,模样很倔强,却就是不肯再缠磨着伸冤。
跟小时候误抓吴老太太芦花鸡的我一模一样。
我想起了那个本地向导来:“对了,向导上哪儿去了?怎么刚才他没跟咱们提起蛇果不能摘?”
“别提了!”南派的那个找爹的中年男人苦着脸说道:“刚才一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蛇,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说一下就得罪了龙神爷,恐怕不吉利,估计也意识到了事儿不好,趁着我们不注意,自己偷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