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我瞅着陆恒川:“冤有头债有主,这不是人世间的规则吗?”
“我给卢旺达看了相,他这个灾命起官禄宫,伤命宫,意思就是祸起萧墙,是个无妄之灾,根本人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飞来横祸,”
陆恒川说道:“而降洞女给下的这个咒,是让她找血肉,找男人的精气,也就是说她的对象可以不光是卢旺达,你的,我的,甚至唐本初王德光的,她都可以用,为什么要找卢旺达,是因为一,卢旺达跟她前夫长得相似,二,卢旺达一身都是肉,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肉,三,卢旺达正好在她吃饱了鸡血,有了人形之后遇上,这三个理由就足够了。”
“那,那不是转世投胎啊?”唐本初都给懵逼了:“她为啥不去找原来的老公报仇?”
“你傻啊,她倒是想找以前的老公,可上哪儿找去?”我答道:“她真正的老公干了这种事儿,肯定是没希望投胎的,保不齐在哪儿当孤魂野鬼攒功德呢,别说不容易找,就算是找到了,跟个死鬼又怎么报仇?大家都没气了,没法再死一次了,难道大眼瞪小眼,干瞪一整天?”
闹了半天,跟米其林还真没什么关系,而要不说米其林算是十代出一个的贵人命呢,他就算是受到了这样的飞来横祸,也还是碰到了我们来帮忙。
难怪济爷怎么说米其林这货傻人有傻福,神仙暗相护呢,遇上我们,也不知道哪一路的本命神给安排的呢!
“现在要实现这个女人的心愿,倒是也简单。”陆恒川瞅着床上二三百斤的庞大米其林,勾起嘴角一笑:“他就能帮忙。”
又得让米其林出马?
算了,反正为了陆恒川的功德和米其林的命,一切都听他的吧。
等到米其林给醒了,还迷迷瞪瞪的,问我他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太他妈的吓人了。
我劈手给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妈的快让人把小命给玩儿进去了,还做梦呢,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听我把那个丝巾女的事情给讲了一遍之后,这傻逼竟然也没害怕,反而肉缝似得小眼睛里给湿润了下来:“她……她那么可怜?”
“你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懂啵?差点也是一个马上风冤魂,不仅凄惨,而且丢人。”
“陆先生说我能帮他?”这小子色迷心窍,还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看陆恒川:“我要咋办?”
陆恒川的薄唇又噙上了一丝瘆人的微笑,修长的手放在了米其林的心口上:“要看你,舍不舍得这里了。”
“心啊?”我一把将陆恒川的王八蹄子给打下去了:“你怎么不直接让他马上风算了?他又不是比干,没心还能活吗?”
“你懂个屁,瞎吵吵什么?”陆恒川黑漆漆的丹凤眼凉凉的冲我一扫:“我让他舍出来的,不是心,是心头肉。”
心头肉?这人一般说自己有某种宝贝,就会说是心头肉,意思是多要紧,何止要紧,这特么是要害啊!
而米其林依旧没把我的担心给放在心上,只殷切的瞅着陆恒川:“没事,我肉多,要哪一块,我给哪一块,只是不知道……咋给?”
“不用你给,”陆恒川一笑:“让她自己咬下去。”
“哎呀我操,”唐本初早就听不下去了:“又是重口味啊!”
米其林为了女人视死如归:“行,我不怕,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以后,我是不是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傻逼,你还想见到她是怎么着?死了当鬼鸳鸯吧。
“其实我也明白,”米其林惨然一笑:“我这个模样,怎么可能有女人真的能喜欢上我,她能让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美梦,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她这么做……我能让她高兴就好。”
哎,这话虽然确实傻逼到没有谁,却也确实让人心里发酸。
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呢?就真能喜欢到,连命也不要。
“好。”陆恒川微微一笑:“这个忙,我帮你。”
说着,转头对我颐指气使:“你去买点血来,越多越好。”
这口气,跟特么使唤跑腿小弟一样,真让人不舒服。
唐本初也猜出来了:“师父,陆先生要买血,该不会是想把那个白骨精给泡在血里复活了吧?那不白洗骨葬了吗?”
“也不算白洗,”我答道:“她之前积攒的那些个能耐,都已经干净了,现在只是稍微让她恢复一点精气神,跟她沟通了,了却心愿,才好送她归葬,这叫死人放屁有一缓,反正她现在掀不起什大风浪了。”
“一天到晚屁屁屁的,”陆恒川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说回光返照?”
“不能。”我瞅着陆恒川:“难道我还得跟你矮子放屁——低声下气?”
陆恒川那眼神像是在说老子跟你无法沟通,就把线条优美的侧脸给扭过去了。
“师父,你真牛逼,知道这么多关于屁的话。”
“要不我教给你?这就叫屁话。”
“不用了不用了,我怕说多了找不到对象。”
这还是小时候,济爷教给我的,济爷这个人本身就三句话离不开个屁字。
上菜市场买了十来斤的猪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回家做血豆腐的。
买了个大澡盆,把那一堆骨头泡在了血里,按着陆恒川指挥的,搁在了有月亮的地方晒月光,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这个月色也是非常美的,虽然没有“月华”的功效了,但对邪物还是很有好处的。
弄完了之后,我们就躲在了外面,有点像闹洞房的。
米其林挺紧张的瞅着那一大盆的血沫子和骨头,倒是没恶心,只是满脸不舍。
这小子小时候因为形象问题,倒是经常过家家的时候扮演法海,谁成想,他倒是变成许仙了。
不,他比许仙还惨,邪物找他,可不是来报恩的。
“卧槽,出现了!”我身边的唐本初激灵一下,指着那个大澡盆:“师父你快看!”
我转过头,只见盈盈月色之中,一个冰肌玉骨的美女,出现在了澡盆之中,简直美人出浴,大饱眼福……只是这个美人,脖子上只有一根骨头。
美艳与恐怖这么一掺杂,是个很强烈的反差,显得特别诡异。
接着,那个美人就从澡盆里面爬出来,盯住了米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