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话好好说!”我立马说道:“抓我,是为了个什么罪名?”
这两个皂隶也不搭理我,跟乘着风似得就往前面滑行,简直跟香港鬼片里一样——以前老觉得他们拍的假,现在自己感受感受,还真是欠他们一个道歉,简直太特么详实了。
说实话,我以前走阴,大部分是从三鬼门里穿梭或者被狐狸眼拉着走,正儿八经的被“拘捕”,还真是头一回,而且也明白了——这皂隶真的要勾你,你多大的本事也反抗不住,孙悟空被拘魂之后大闹地府,他就是个传说啊!
而且,我寻思了起来,你说这是寿终正寝?那肯定不可能,要是我寿限就这么点,阴间主人可没啥好犹豫的,早该直接让我当个鬼城隍了,何至于还要说我生劫没有经历完,让我继续当活城隍?
再说了,就算我死了,来拉我下去的,也应该是我干爹和狐狸眼这种无常,怎么就轮到皂隶了——皂隶出马,就跟古代官府的衙役一样,我肯定是摊上了“公事”了。
现在一想那个骷髅说的话,我顿时头皮都发炸,让我小心一点,过意不去……娘希匹,怕不是这个王八蛋是在疮口里面感觉到了老子的“印”,跟县城里的大城隍庙举报了老子吧?
真特么是日了狗了——巡夜的都有夜游神,他肯定是告诉夜游神了,说有个来历不明,既有印,印上又有“秽气”的,妄图管他的闲事。
按道理说,我如果是个鬼城隍,到了人家大庙,就得先过去拜见,再忙自己的事儿,可这次我本来就是干了大庙才该干的买卖,等于是撬墙角抢生意,哪儿好还跑过去耀武扬威的,所以大庙一次也没拜,那就是他们乐意了?
阿西吧,眼泪的便宜,真是贪不得。
可转念一想,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吧?我就是碰巧遇上了,人家又跟我求助,我横不能不理她啊,虽然是道义上的不适合,可我这也没有犯什么律法,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至于还大张旗鼓让这些皂隶来抓我吗?
因为我不敬?可我也不是鬼城隍,我是个活人啊,我跟你们不一样,按说怪不到我头上啊!
我这一肚子胡思乱想跟锅粥一样:“哎,哥几个,里面保不齐有什么误会,你们跟我透露点,我是个活人,上供方便,等回去肯定好好请请你们!”
“……”
“混蛋!”我一看好言好语不管用,就露出了一副凶相:“我跟你们说,我也是个城隍,你们不信看我手上的印!你们要是抓错了人还好说,抓错了城隍,没那么好交代!”
“……”
阿西吧,难道真的是被我把耳朵给打坏了?我满头黑线,继续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保不齐以后咱们在赛神会上还会碰面,到时候还可以搞个合作什么的……”
偏偏这两个皂隶特别高冷,还是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就是一味的装聋——这一点尤其让人火大,你特么给我个反应也行啊!谁愿意演独角戏啊!
软,硬,贿赂,都不吃,大庙就是大庙,教导有方,不得不服。
就这样我还是被拖到了县城大庙里,这晚上来,跟白天来的差别可太大了。
门口森然的站着两排雕像——不,差役,里面鬼气森森的,大堂很高,影影绰绰的坐着个很高大的人影。
那俩皂隶这才把我跟个小鸡仔一样丢在地上。
我抬头就要看过去,可一个皂隶一把摁住了我的脖颈,把我脑袋给摁下去了。
草泥马。头都不让抬,搞什么飞机。
跟九里坡的平级不一样,这大庙里的,算是我们的直属上司,可不能跟在九里坡一样无礼,基本礼数还是要有的,我寻思了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把脑袋给低下去了。
大堂上一个很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千树,你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