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这个电话,茶室里彻底的死寂下来,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任崇山既然打电话过问这件事,肯定不是夸他们干的好,只可能是对方关系了得,直接找到他们局里的副局长出面。
钱友朋脸上的肥肉都哆嗦起来,喃喃道:“现在怎么办好?”
曹天广看了脸色难堪的蒋云辉一眼,说道:“既然任局长要见,我们就赶紧过去吧,躲是躲不掉的,云辉,我和友朋去见任局长了,如果任局长问起,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你知道我的意思。”
蒋云辉明白的点了下头,也就是会把他给抖搂出来,说出是他委托两人上门搞卓越古玩店的。
等两人走了,茶室只剩下蒋云辉一个人,他朝着茶桌狠狠的砸了一拳,震的茶具都抛了起来,他心里同样有惊又怒,做梦也没想到,薛晨竟然和他们的副局长有关系!
另一边,曹天广和钱友朋忐忑的回到了工商局大楼,当站在任崇山办公室门前的时候,二人的腿都有点打哆嗦了,当敲门进去,看到任崇山严肃的神情,几乎要吓的飚尿。
还未等二人张口,就见任崇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同时冷眼厉声道:“胡闹!”
两人登时打了个寒颤,脸色都是青白一片,紧张的都喘不上来气,眼前一阵阵晕眩,深深的低下了脑袋,恨不得塞进裤裆里。
“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去了卓越古玩店?谁派你们去的?为什么去执法?卓越古玩店犯了那条条例?”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一支支利箭射在了二人的身上,几乎给两人射的千疮百孔,射的浑身打摆子。
曹天广艰难的低声道:“任局长,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同事一场,什么好兄弟,全都抛在了脑后,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将蒋云辉请二人办事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任崇山沉着脸听完后伸手指着二人,斥道:“你们两个先回去,等着处理结果!”
二人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等出去后被走廊的凉风一吹,才发现浑身凉嗖嗖的,才知道全身上下都是一身的冷汗,二人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的脸色也都是白惨一片,满嘴苦涩。
“广哥,这一次我们可完蛋了。”身材矮胖的钱友朋愁眉苦脸,几乎快哭了出来。
曹天广咧着嘴,重重的锤了一下墙:“都怪蒋云辉,他可害惨咱们俩了,办事前也不搞清楚,这就是挖坑给咱俩跳!我给他打电话,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们担了责任,得让他赔偿!”
在两个同事离开后,蒋云辉也离开了茶室,因为被吊销了驾照,他连车都不能开了,只能打出租车。
当在出租车上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一刻,他惊的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狂咽了两口唾沫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艰难的按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电话里,曹天广的嗓音还算平静,可是浓浓的怨气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云辉,这件事是我和友朋为了帮你才做的,于情与理,你都不能让我和友朋担一点责任,你也说过,出什么事由你顶着的!”
“我知道了。”蒋云辉有气无力的回道,挂断电话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懊恼不已,更是惶然。
如果说薛晨在昨天展现出来财力让他羡慕嫉妒恨,那么今天显露出来的手段是让他感到恐慌,在事发不到两个小时后就让任崇山亲自过问,拥有的能量让他瞠目。
他是说出了事自己顶着,可是副局长任崇山这么一大座山,他顶的住吗?如果被一个副局长看不顺眼,他以后就别想舒坦了,虽然知道自己再给舅舅打电话一定还会挨骂,但是还能怎么办。
葛洪才昨天可是说破了嘴,厚着脸皮给市局的刘政委打了电话,这才让交警队的的那朵霸王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让自己的外甥免于拘役,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外甥可别给自己惹事了。
所以当看到蒋云辉又打来电话,眉头皱了一下:“云辉,什么事?”
“舅舅,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谢谢你,昨天因为我的事,让您为难了。”蒋云辉吞吐的说道。
葛洪才见到自己这个外甥突然这么懂事了,心里大感安慰了一些,想到定然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让自己的外甥成熟了许多,懂得了一些道理,感叹道:“云辉,你能这么想,老舅很高兴,如果没别的事,那就挂了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等等,别挂,舅舅,我……有点事要和你说。”蒋云辉心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