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詹华锋神情郑重起来,说道:“今日在唐人街发生的事,我已经认真的了解过了。”
薛晨没有急于做声,只是看着詹华锋,等着他说下去,他也很想看清楚,这位颇有些来历的詹华锋今日叫他过来究竟是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向他讨要一个说法不成。
“错,不在薛先生。”詹华锋语气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旁的邵怀仁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又不敢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瑟缩成一团。
“我知道,在古玩圈有一个词,叫捡漏,还有一个词叫看走眼,毫无疑问,是邵先生自己看走了眼,被薛先生你捡了漏,无话可说,没有什么问题,只能说是邵先生眼里欠缺,这才破了财。”
詹华锋用余光看了眼邵怀仁,神情严肃了一些。
“邵先生,你和薛先生是公平的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怎么能时候诬陷他是抢你的东西呢?!你这种做法是非常错误的,我认为,你应该向薛先生道歉!”
“道歉?!”邵怀仁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自己老父亲遗留下来的宝贝被薛晨低价买去了不说,自己儿子也被薛晨一脚踹的受了一些伤,现在还要他道歉?想到这些,一张老脸涨的红中带紫,喘着粗气。
薛晨端着茶,低头喝了一口,没有去理会。
邵怀仁喘了几口粗气,猛的想到不久前詹华锋和他说的一些话,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一些,脸色依旧难看的看向薛晨,用沙哑的声音艰难的说道:“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还请薛先生原谅!”
薛晨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意外,没想到华国锋竟然会让邵怀仁给他道歉,难道真的有这么公正无私?
毕竟邵怀仁可是唐人街的住户,而他只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关系亲近一目了然。
见邵怀仁道了歉,詹华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薛先生,邵先生虽然诬陷了你,是他的不对,但也请你见谅,他毕竟年岁大了,且漂泊他乡,所以对钱看的很重,想要能够有一个安稳的晚年。”
薛晨不置可否。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当然,薛先生也可以一口拒绝,我看薛先生的气度,应该已经有了一番大作为,肯定有着自己的大事业,只怕那块……墨锭真实价格在你眼里也未必算得了什么,所以,我希望薛先生能够发发善心,补偿邵先生一二,当然,我也说过了,薛先生您就算拒绝,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也能够理解,因为这是你的权利。”
詹华锋注视着薛晨,说了这样一番话。
话说的也很明了,你那么有钱,就不要和一位老头子较真了,就当是发发善心,施舍他一些。
薛晨心里自然想的很透彻,也不得不钦佩詹华锋的做事手段,还真的挺高明的,先是待之以诚,然后让邵怀仁道歉,如此一来,彰显出了大气公正的性格。
如果他真的一口拒绝了,反倒显的有些小家子气了。
正如詹华锋说的一样,那块墨锭的价值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捡漏买到固然好,就算是原价买下来对他也无关痛痒。
在詹华锋的注视下,邵怀仁紧张的神情中,薛晨略作思考,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詹华锋面露笑意。
“看在詹会长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他五万美金好了。”薛晨语气淡然的说道。
“还不谢谢薛先生。”詹华锋对邵怀仁说道。
邵怀仁一听薛晨要补偿给他五万美金,心中又惊又喜,神情复杂的说道:“谢谢,谢谢。”
“好了,邵先生,你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可以回去了。”詹华锋道。
邵怀仁起身给詹华锋微微的鞠了个躬,又和宗禹打了个招呼,最后朝着薛晨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脸,推门离开了。
等邵怀仁刚一离开,詹华锋又说道:“宗禹,今日我让你去询问一下发生了何事,但你却偏袒的邵怀仁,差点和薛先生动手,这也是不应该的,知道吗?”
站在一旁的宗禹闷着头不说话,神情也很不自在,因为动手也就罢了,竟然被薛晨一肘震的手掌发麻,一个多小时才缓过劲来,这让他心里真的很震惊,心想这个小子看起来貌不惊人,怎么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詹华锋想的比宗禹要更多,在唐人街离开后,他就将事情通盘考虑了一番。
他知道薛晨是隔壁邻居家的客人,而据他了解隔壁是埃卡海运集团的掌舵人的居住场所之一,那么薛晨肯定也身份不会很简单。
其次,他的贴身保镖宗禹竟然在发生纠纷时也小吃了一亏,更让他对薛晨另眼相看,甚至可以说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