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京甲六号的住宅,坐电梯上了楼后,关玉玉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将几个房间都看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大声说。
“好大的房子啊,原来你不止是有钱人,还是个土豪啊,土豪你好,大腿上还缺少挂件吗?”
薛晨指了一个房间说:“那个房间一直没人住,被子什么的在柜子里,自己取。”
“嗯嗯,我知道啦。”关玉玉朝着房间走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回过头来说,“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真是累死了,身上也黏糊糊的,好难受,我要洗个澡,你可不要偷看啊。”
看着说完话就发出一连串咯咯笑声关上了门的女孩,薛晨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还真没见过这么跳脱的女孩,还好小琪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等走出来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伍岳打来的。
“薛晨,你现在在京城?应该也来参加了赵钱孙内部组织的旅游了吧。”
“难道组织各旅游,他们还打出宣扬了,怎么谁都知道?”薛晨走到窗前,隐隐的能够看到雄伟壮阔的紫禁城。
伍岳笑而不语。
赵钱孙虽然在三个组织中属于人畜无害的那一个,比起洪门大公堂和潜龙会来说没有什么野心,可毕竟是特异人士构成的组织,还是要时刻关注着的,一场三分之一成员参加的旅游,肯定是要稍加关注的。
伍岳想到薛晨刚加入赵钱孙,十有八九是会参加这一次旅游的。
“薛晨,如果你回来后还在京城停留的话,我可以引荐你和我的上级领导认识一下,因为那次搜救,都很想和你见见面,认识一下。”
领导?见面?薛晨却不怎么想见面,也没有认识的打算,以前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尤其是在今天听了老余的过去后,更是隐隐的有种不满的情绪。
“伍主任,你知道老余吗?”
“老余?”电话对面的伍岳沉吟了一会儿,“我想想,嗯,是不是开了一家宾馆的老余?”
“对,就是他,伍主任认识吗?”薛晨问道。
伍岳沉默了少许,轻叹了一口气:“你一定也是知道了老余过去的事吧,不瞒你说,我也是最近才从档案中了解的,因为那时我还在为从副科升正科挠头呢,更接触不到关于特异人士的一点信息,既然你说起了老余,那我就谈谈那件事好了。”
薛晨静静的听着。
伍岳先是称赞了老余为公安部缉毒厅所作出的贡献,说老余一人所作出的成绩可以抵得上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立下了巨大的功劳。
“有一句话叫英雄流血又流泪,说的就是老余吧。”薛晨淡淡说道。
也许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满,伍岳发出沉沉的叹息:“对于老余丧子一事,我心中也很难过,甚至能够感同身受,毕竟,我也曾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但这个事,没有那么简单。”
“哦?”薛晨眉毛动了一下。
伍岳说,老余为缉毒厅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贩毒分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公安部当然会提前防备,保护老余的家人,避免受到报复。
为此,甚至将老余的家安排在了公安部领导居住的小区,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展示站岗放哨,绝对安全。
“老余的儿子那时候上初三,公安部也特意派了两个便衣在后面跟着上下学,而为了安全,公安部也和老余说过,一定要让他儿子不要去人流太密集的地方,避免照顾不周,可是……”
老余的儿子正上初三,处于叛逆期,不爱学习,更爱和一些狐朋狗友在社会上晃荡,尤其是喜欢去旱冰场、歌厅、游戏机厅,在受到父亲老余的叮嘱后,老实了几天,可是没过几天就往那些人员复杂的场所里钻,而负责安全的公安部便衣不得不出面几次阻止。
后来,老余的儿子却假装上公共厕所,实则从厕所后面的窗子爬了出去,就是为了甩开便衣,而跑去了游戏机厅打游戏。
等两个便衣发现问题的时候立刻追寻了过去,可是人已经消失了,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后,在郊区的一个废弃的瓜棚里,当时人已经不行了。
“老余儿子的死,国安部和公安部都有责任,这是不可推卸的,可是,也没有人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老余后来不再和我们国安部沟通了,也终止了在缉毒厅的工作,为了弥补他,那件宾馆大部分都是公安部出资的,甚至就连社会上那些小痞子也都被警告过了,不准到宾馆去闹事,消防、卫生这些部门也都通过气,在宾馆的淡季,还找人假冒顾客去住,因为老余不想拿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