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寐一走,他就冷声问自己的随从:“是谁将我的事擅自告诉给她的?”
随从们一致否认:“家主明察,属下等绝无提半字。”
楼千吟想,既然不是身边这些楼家人,那定然就是军中那些知晓此事的武将了。
楼千吟十分不爽地草草擦身更衣,可能是这两天睡得太多的缘故,这会儿哪睡得着,一闭上眼睛就又想起姜寐那双红肿的眼睛,心里很是浮躁。
她要是不敷一敷,明早起来肯定难受。
楼千吟这般想着,刚上床靠着没多久,就又坐起穿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下床走两步,忽有人微微掀着营帐帘子入内,惊扰了一室烛火。
楼千吟抬头一看,不是姜寐是谁。
她洗漱好了,换了衣裳,温温柔柔地站在灯火里,望着他张了张口道:“侯爷要到哪儿去?”
楼千吟忽而心里的浮躁烟消云散,他慢条斯理地又脱了鞋,倚身靠回到床头,道:“不到哪儿去,就是渴了,想喝水。”
姜寐便过来倒水给他喝。
他道:“你不是不过来了么。”
姜寐轻声应道:“我没说不来。”
楼千吟不由一回想,她还真是没说过之类的话,可先前就给他造成了那样的错觉以为她今晚不来了。
楼千吟道:“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巾子浸了水拿过来我搭一下。”
姜寐抬头看他,眼里有些急色,道:“侯爷又发烧了?”
她说着就伸手来摸他的额头。
楼千吟低低道:“放心,没烧,就是有点热。”
姜寐微微松口气,道:“那侯爷先躺着,我去拿。”
盆里有清水,她过去拿了巾子浸水拧了拧,就回身朝床边走来。
楼千吟又道:“把灯灭了吧,有光我睡不着。”
姜寐又顺带吹熄了桌案上的灯。
她一到床边,还没来得及把巾子搭上他额头,怎想忽然被他捉住了手腕,一收手臂就拽上了床来,同时脚上蹬去了她的鞋。
姜寐惊了惊,立马蜷缩起双脚,便听他道:“好好躺着。”
说话间,他又拿过了她手里的巾子,又道一句:“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地闭上眼,那水润清凉的巾子就覆在了她双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