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撕心裂肺的惊呼声,几乎要划破了天际。
看着她痛苦喘、息的神色,又听着这瓷器破碎的声音,二夫人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王邵楠此时却脸色大变,转过头去瞪了二夫人一眼,而后又急匆匆的跑到王月桐的身前,握住她一双莹白的手。
“月桐,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快叫大夫!”
“不,不必了……我现在恐怕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王月桐倚在映月的身上,眼中的神采一寸一寸的黯淡下来。
“爹,女儿自知死不足惜,若是月桐碍着了您的路,您大可将我的性命取走……只是,只是爹为何要在我陪王爷出征之前,省亲之时,用这么一碗毒药叫我殒命呢?”
“难不成,爹是怕我死在半路上,叫王爷有所觉察吗?!”
闻言,王邵楠猛地撒开了手,险些将王月桐推到地上。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是怀疑我在这汤药里下了毒?!”
王邵楠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大,是因为太过了解二夫人的秉性。
在王月桐接过汤碗之时,他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却没想到,二夫人当真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今日若是她死在了相府也就罢了,只要找人把她弄成是抱病而亡便好。
但若今日她命大,躲过了这一劫,又回到了敬王身边去,再将此事宣扬一番,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他虽然一心想了结她的性命,但却万万不想背负上谋害亲生女儿的骂名。
更何况,自己这个女儿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她在京中的名声远超相府,这么一来,他王邵楠岂不是要背上个千古骂名,就此遗臭万年?
思及此,王邵楠心中是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她活着走出相府去!
“爹,我知晓你的难处。只是,月桐也是没办法啊。我既嫁入了王府,成了王爷的人,自然就无法事事都为相府着想。”
“爹若是因此埋怨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今时今日,月桐这一条命,就全由爹来做主了!”
王月桐紧咬着唇,气若游丝的说出这一番话。
这话听在王邵楠的耳中,倒像是一种诱、惑一样,致使他忍不住露出自己的杀心,只恨不能现在就将她了断。
“相爷,王妃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是,您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妃被毒死啊!”
这时,映月十分适时的开了口,倒是叫王邵楠如梦方醒,这才想到这里还有个王府的丫鬟。
“秋叶,愣着干吗,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王邵楠咬了咬牙,终是放过了这个绝佳的好时机。
“老爷,老爷……”
这时,在一旁观望许久的二夫人,悄悄的跑到王邵楠的身旁来。
“老爷,不用麻烦大夫了,此毒无解,不一会儿她就会到下边跟她娘亲见面了!”
二夫人满面得意的附在他耳旁说道。
“秋叶,不必叫大夫了……映月,你去将那灵芝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