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月桐缓缓闭上眼睛,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却是怎么都化不开结在眉心上的愁思。
“素素大夫,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中,引得王月桐不觉浑身一僵。
“我道是谁,原来是安王大驾光临。”
看着安王彬彬有礼的举止,一派儒雅的外表,王月桐心中只有四个字:斯文败类。
“大驾算不上,我不过是来看看家仆,尽一些应有的本分罢了。”
安王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像是在随时等着她露出马脚一般。
今日他早早的便驾车来到回春堂,不就是为了收网吗?
“安王身为主子,对待一个下人能有这份心思,实在是叫我自愧不如。”
不论他如何,王月桐都不曾有半分提及周阿奎的病症。
“非也非也。我听闻,素素大夫对自己身边的丫头可好着呢。若是你身边的映月也锝了阿奎那般的病,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闻言,王月桐面色微变,不过,她很快就敛起了眼底的情绪,淡然如常的说道:“映月身子一向康健,且也不会无缘无故钻到马身子底下去,想来,当是无恙的。”
听到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安王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大笑几声。
“素素大夫可真有意思,如若你不是敬王的人,或许,我们还能成为友人。”
不知安王是得志便猖狂,还是他故意说这些话在扰乱她的视听。总之,他今日所说的话句句咄咄逼人,大有撕破脸皮之势。
“安王此言差矣。你我之间能否成为友人,从不取决于你归于何党,我出自何派。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品会友,所以,我怕是不能够与安王有所交好了。”
如若方才的话只是隐晦的讽刺,那现在这一番话,就是在直言诟病安王的人品了。
此时,饶是安王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那脸上的笑不免也有些挂不住了。
“敬王妃,小王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妃,竟引得你对我有如此大的不满。”
“安王多虑了。如若没什么事,安王便请回吧。周阿奎还要在这里多休养两日才可动身回府。”
王月桐不欲再与他争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快,便直接开口赶人。
“可是,我今日是专门接阿奎回府的。前几日就听你们这儿的人说,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这两日就可以回府了!”
说了这半天,安王终于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闻言,王月桐心中一震,但面上却还是不曾显山露水。
“我听闻别的大夫说,他这两日偶感风寒,所以致使病情有些加重了,回府一事,恐怕还要再拖延几日。”
回春堂的大夫都是极为正统的,对于治病救人的好药了解甚多,而对于那些个不常见的毒物却知之甚少。
更何况,这苗疆蛊毒又是极其的难以诊断,是以,现在除了她,回春堂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周阿奎的真实情况,只当他是染了些风寒,不碍事。
“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所受的是外伤,这与染了风寒又有何关系,又怎会致使病情加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