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停住脚步的莫桑桑，其他人纷纷转过头，加快脚步离开房门，甚至除了莫桑桑之外，走在最后的李承焕，更是身后把房门拉上。

房间里，只剩下背对着陆峰的莫桑桑，两个人的眼神中，同样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陆峰终于是男人，而且还是他叫住的莫桑桑，所以快速收敛脸上的其他神色，慢慢走到莫桑桑身后，伸手抓住莫桑桑的双肩，把她轻轻的扳过来，虽然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在抓到莫桑桑肩膀上的那一瞬间，她那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可还是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的情绪，看着莫桑桑低头不语，哀怨的眼神，陆峰苦笑道：“我说丫头，你总不能这样闷闷不乐啊？我没有对你动过暴力吧？也没有非礼过你吧？被总是面对我，就不吭不响的好不好？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师兄妹关系。”

莫桑桑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陆峰双手从莫桑桑双肩上拿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来到大厅沙发前，让她坐下后，才走到一旁的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两瓶啤酒，伸手把其中一瓶啤酒放在莫桑桑面前的茶几上，才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开口说道：“桑桑，咱们聊聊天。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莫桑桑眼神中闪过一道异彩，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神色便又变得暗淡下来。

陆峰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开口说道：“桑桑，至今为止，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初你跟着莫叔叔，我跟在师父身边，还记得当时你那露着可爱小虎牙，脸上荡漾着小酒窝的笑容。莫叔叔和师父聊天的时候，你陪着我在外面聊天，我感觉，那个时候的你，可爱的像个小天使，纯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尤其是你的眼睛，你知道吗？当时你的眼睛，纯净的让我着迷，就像是两颗黑宝石一般，散发着晶亮的光泽。”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和你的笑闹，和你无拘无束的畅所欲言，你的声音会让我感觉到舒服，你的笑容也能够感染我开心。莫桑桑，你知道吗？当初认识你的时候，我才刚刚得到师父的认同，那个时间，我跟在师父身边其实并没有多久，甚至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我人身最低潮的时候，每天都要为一日三餐犯愁，每天都担心没有钱交房租，而被房东大婶给赶出去。”

“在没有跟着师父学医的前几年，我几乎吃尽了苦。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最怕的是什么吗？”陆峰的视线，慢慢的落在莫桑桑怔怔看着他的脸庞上，幽幽问道。

“怕什么？”莫桑桑下意识的问道。

陆峰苦笑道：“我怕自己再去睡桥洞，怕再去和野狗抢食物。”

陆峰的眼神，透露着迷离之色，他想起了以前那种苦不堪言的生活，身上没有一分钱，就算是想买个馒头吃都没办法。那个饭店门外的大木桶里，饭店客人吃剩下的饭菜，那一只黄皮土狗，还有他拖着饥饿疲惫的身体，一边驱赶着土狗，一边用手抓起木头里别人丢弃的剩饭残羹，那一幕幕如同电影画面似的，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

“你……”

莫桑桑想要说什么，看着陆峰眼底的那丝痛楚，她也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揪了起来，很压抑，很难受，很心疼。

陆峰的眼神，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光泽，那迷离眼神尽退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莫桑桑脸上，开口说道：“即使我后来出苦力赚到了一些钱，能够租的起简陋的房子，有了一份在医馆打杂的工作，但是我心里依旧会有以前的阴影。”

“你知道吗？让我走出那片阴影的人是你，真的是你。是咱们见面后你的笑脸，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天真无邪，你就像是一只无忧无虑快乐的精灵，你的笑容能够洗涤人的心灵，会让人看到你的笑容后，不由自主的被你感染，被你感染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陆峰看着莫桑桑黯淡的神色，苦笑道：“所以，现在看着你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你带着痛苦的神色，我真的很难受。真的，我不想伤害你，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可是却没想到，伤害你的人还是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够开心起来，能够让我看到你那快乐的笑容？给你爱情吗？还是我要把你捧在手心里，百般的呵护，疼爱？”

“桑桑，你已经长得了，而且凭着你的冰雪聪明，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咱们生活的世界和以前不同，以前能够三妻四妾，能够左拥右抱。可是咱们现在生活在一夫一妻制度的社会。我已经有了你语梦姐姐，我怎么再给你爱？如果我要是真的拥有了你，占有了你，让你也做我的女人，这对你雨梦姐姐公平吗？这对你公平吗？”

“我知道我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不想你们任何人痛苦，我想看着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笑，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咱们换位思考下，桑桑，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处理？抛弃你语梦姐姐？和你快乐的生活？再或者像现在一样，和你语梦姐姐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我却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陆峰的声音听了下来，他看到莫桑桑的眼泪，已经顺着她那天使般洁白的面孔滑落。

多角恋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剪不断理还乱。

半晌后，莫桑桑眼泪婆娑的抬起头，看着陆峰关切的眼神，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没有王语梦，你会爱上我吗？”

“会！”

陆峰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忧郁，因为这是事实，毕竟莫桑桑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优秀的几乎是万里挑一，他不相信有哪个男人，能够不被莫桑桑的纯真乖巧，不被她天使般的容貌，不被她冰雪聪明所吸引。

如果真的有，那么陆峰也只相信三种可能：第一，那个男人是太监；第二，那个男人是圣人，第三，那个男人是同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