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医院的那场战斗，最终以意外爆炸做的解释。

只要明面上含糊过去，究竟有多少人会信，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至少彤素下楼倒水喝的时候，正好看见顾父回来，和顾承宗骂骂咧咧讨论着。

“肯定是变异者干的！要我说，他们已经不算正常人了，国家就该给他们划个区域，让他们进去，别和我们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多危险啊！”

顾承宗道：“没有报道说死亡。”

“肯定被掩盖下来啦！那群疯子！这里待不下去啦，没人权，没自由……还是外国好，税收的也少，早晚我要把全家的国籍都弄出去……”

顾父身上，不乏当代键盘侠的特有思维和气质。

穷困时，他义愤填膺，背后没少辱骂有钱出国的人，嘲笑他们是背叛祖国，若是看到同胞遇难，还会乐得鼓掌。

如今有钱发达了，却开始嘀咕着国内各种各种不好，看什么都是问题，恨不得第二天就能换个国籍，当人上人。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混出头的呢？

彤素百思不得其解。

深夜时候，男人又来了，他身上衣服湿漉漉的，明显是刚从水里上岸，万幸鳞片结识，受伤不多。

彤素刚刚帮他处理好伤口，联络装置里就长官的冷声斥责：“开视频！”

她只能匆匆拿来电脑，带上耳机，屏幕一亮立刻显示的就是长官阴沉的脸：“任务怎么回事？！”

刺杀的任务毫无疑问是失败了，要被杀的甄司长活蹦乱跳，反而是被牵扯的叶清晞和华教授伤得不轻。

长官有火发不出来，虽然愤怒，可也明白，在华国境内想发起袭击，实在太难。

华国可是佣兵的禁地！

像这次的战斗，在国际恐怖组织圈子里，都是可以拿出来吹的大动作了！

长官并没有发现彤素弄电梯的小动作，只以为电梯坏了是巧合。

这个巧合很小，但引起的蝴蝶效应却很大，没有第一时间将甄司长击毙，基地已经戒备起来，他再严令让乌冥带人入侵基地，就只能说，是自己找死了。

他把彤素和乌冥臭骂一顿，最后道：“这次先罢了，任务以后再找机会。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辛酉获得了特部的信任，你要加入当卧底，容易很多。”

乌冥突然插嘴：“不。”

“什么不？”

“当卧底，不。”他道，眼眸阴沉幽深，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长官，握住身侧彤素的手，“很危险。”

长官古怪地瞧着他，半晌，挑眉：“危险？当卧底有什么危险。就算被发现了，他们还会杀了她？倒是你，什么时候变成了颗痴情种子！”

他不耐烦多说，很快切断视频，乌冥俊颜上的冷意更浓了，彤素的手被他攥得有点疼，他忽的回过头来，焦躁道：“你不许去，危险。”

“没事，你还不相信我了？”她失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我打不过别人，但逃命还是没问题的，你忘了我有异能吗？死不了的。”

男人越发暴躁，眼中甚至不住地闪烁红光，彤素心里一惊——他理智又开始失去控制了？

“乌冥！”

她低低清喝，抬手贴住他额头，意识强行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