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眸灼亮。

雪天的傍晚，天空仍罩着浓云，只有隐隐恒星的亮光，可以透过浓云瞧见丝丝缕缕。

他扬着眉，唇畔漾出明朗清隽的笑意，眼眸中光，好像落入山岚间金华明媚的煦阳，在天际灿烂地折射着。

本有冲天志，飘摇湖海间。

偶然憩城郭，犹自绝追攀。

心里一闪而过惊艳，彤素忍不住轻笑，道：“你真的很棒，很厉害。”

玄霆心里立时便有欢喜浮生，耳廓都不由发热，他想抬头看她，却不好意思，哼道：“当然！我可是谁，这点小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少年啊，意气风发，便是曾经遇难落魄，只要心火不熄，依然是年少登高神气多，黄花压帽醉嵯峨。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呀？听起来，好古朴什么的，是诗吗？”

他的语气不自知中也柔和如水，眼巴巴的看着她，只差问出来，你是在夸我吗？

彤素唇角又弯了弯，眼眸里泛出笑意。

这个世界科技发达，但对当年地球的文化早已断层，更不用提浩浩湮灭于烟海的古诗了。

“对啊，是以前地球的古诗。我是在赞美你，‘健翼垂云风用壮，扶摇得势，不藉仙人仙杖。旁观生意气，犹神王。此去汉庭，春光骀荡，亲见子虚不惆怅……”

“安、安安，你教教我这个好不好？我……我也想，会说什么东西来赞美你……”

天边的光，好像更亮了几分。

天光交替，月落日升，眨眼间，就到了新的一天。

一大早，窗外便有嘈声杂语，惊醒了浅眠的玄霆，他裹了衣服往窗外一看，雪停风止，天边温阳明媚，难得的好天气。

街上人流涌动，齐齐奔向远处的拍卖行。

彤素控制着精神体悠悠飘来，道：“昨天干的票没本钱的买卖，到中转站的船票已经凑够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去拍卖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