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这么多，最可怕的毫无争议就是原始。

因他成日冷着一张脸，不拘言笑，说话不是训斥就是嘲笑，一看就是脾气最糟糕的那个，让人实在亲近不起来。

“偷听了多少了？”

彤素小声道：“还没，刚来……”

阿当梗起脖子：“没偷听！我们是很担心你们，才不是故意偷听的！”

“和长辈顶嘴，这就是你的教养？没偷听？当本座眼睛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长辈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听长辈说话想干什么，觉得自己很厉害，所以非要展示展示？蠢货！”

彤素三个被原始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脸色通红，可奈何这次连帝俊都不帮他们说话了，脸色难看指着道：“活该！”

唯独通天插嘴想护一下，却也被原始骂了回去：

“要不是你整日惯着无当，她也不至于胆大包天成这样！洪荒什么地方，被长辈小心翼翼护着的废物，能有几个活得下来？你这不是在护她，是在害她！”

被师尊整日护着·废物·躺枪·人在殿中坐锅从天上来·玄都大法师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往师父身后藏了藏。

通天道：“反正我护得住。”

原始大怒：“你是她师尊，又不是她什么人，你能护她一辈子？！”

“护她一辈子就护她一辈子！又不是你徒弟，你管我？”

“你是我弟弟，我不管你管谁？”

“那我还是她师尊呢！”

三人还在等着原始把他们骂得灰头土脸，却不想他先和通天吵了起来，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趁机拔腿开溜。

阿当跑得最快，可见平日里这种事情没少干，更是信任自家师尊的吵架能力，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彤素想着殿中众人说的话，心神难安，引幽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如果遇到危险，我会护着你。”

她转过去头，藏起心里的不安，朝他安抚笑道：“我们都不会遇到危险的，肯定不会。”

“那我也要护着你。”

护你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护到地老天荒，护到桑田沧海。

哪怕我会陨落。

也要一直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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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娲皇宫之行返回后，彤素发觉帝俊好像明显放下了一桩心事。

他平日里看不太出异样，还是嘻嘻哈哈，会和太一在演武场切磋，也会缠着羲和陪她插花煮茶。

在臣子面前是威严铁血的帝王，在十只金乌面前仍是稳重欠缺玩闹过剩的父亲。

只是，他忘了自己还没有和彤素解除主人法宝的契约，因而彤素能通过契约的联系，发现他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会闭着眼，神情里流露视死如归的决绝。

彤素还和金乌住在汤谷，时间长了，总是金乌想瞒着她，她还是发现了天道对金乌的囚禁。

他不说，她便也装作不知道，也不戳穿，但心里越发沉重地压抑，有时候想到天庭的异样，更是憋闷地喘不动气。

——汤谷里，总是每天金乌都缠着她，想和她亲亲密密腻腻歪歪享受着恋爱的乐趣，但彤素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外界风雨欲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