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画册,法者鸩放下公文包,大声道——
“‘琦露露’的大地纹章,变成了这个‘凄凄鲁’的教派符号。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是在那个教徒的家中我搜到了那本教义小册子,上面却是写着这个伟大的母神凄凄鲁是一个缺失的神灵。呵呵,缺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手上的这本册子,以及知道我手中册子唯独缺失了琦露露这张卡片的你之外,还有谁会创建出那么多巧合的宗教?”
猛地,法者鸩伸出手指,重重地指着面前的这个老太婆——
“蜜糖!现出你的真容来!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你,我们的女儿也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你瞒着我把小律生了下来却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一次又为什么突然间离开而把这丫头扔到我这里长达一年的时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天空中,那应该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黄。
大城市的夜空从来不曾奢求那星辰璀璨,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的要求。人类文明的光芒注定了那耀眼的群星将会就此远去。
法者鸩的手指依然指着面前那个老太,指着这个……已经直起腰,风吹散了她的发丝,除了那张脸之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老太模样的女性。
伴随着夜晚的清风徐徐而动,伴随着她嘴角上的一块碎皮被风吹落,露出底下那光滑细腻的皮肤,露出那个精致的嘴角,露出了那微微的一笑……
那一刹那,法者鸩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星辰……
“田锣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他。”
伴随着阵阵风儿的吹动,甘哲妹脸上用来化妆的碎屑也是片片剥落。但是在完全露出真容之前,她却是转过头,依靠着那天台的边缘,微微一跳,站在了那护栏之上,凭风而立。
“我没有想到这个宗教会把他害得那么惨,为了还他一个公道,所以我必须要救他。”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法者鸩猛地挥手,“是你创建了凄凄鲁教派吗?”
背对着他的女子,在那万丈高楼的边缘微微点头。
法者鸩:“你为什么要创建凄凄鲁教派?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是一个邪教!如果让小律知道自己的妈妈竟然是一个邪教头子,你让她接下来要怎么想,要怎么做?”
护栏上的女性依然背对着他,风吹过,将她的那一头长发随风吹气。那股淡淡的幽香再一次地从她的身上飘了过来。
“宗教,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法。不管你怎么说,我从来也都没有想过要建立一个邪教。我所做的,只是设定一个概念,并且试试看会有多少人相信这个概念而已。”
法者鸩冷笑:“所以,你是想要给自己开脱吗?”
女性:“如果我说这只是一种兴趣,一种实验,你会不会相信?”
法者鸩:“兴趣?实验?”
女性:“没有错,一种看看可以掌握多少人心,操纵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的实验。看看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将多少荒谬的东西塞进别人的脑子里,让他们如同我手中的机器人一样,可以精确遵循我所设定的程序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