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抹嘴，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到那边的饮水机前用一次性杯子倒出两杯水摆在这两个小女孩面前的茶几上，自己也是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沉思片刻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韩翔的演技究竟有多少吗？”

蜜律抱紧天平熊，躺在沙发上。沈依依则是一下子直起腰，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第一次开庭的时候我是仓促上阵，所以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些时间我一直在研究韩翔和翱翔天空这对原被告。”

他举着杯子在半空中晃了一圈：“据我所知，翱翔天空在过去四年凭借着韩翔如日中天，所以作为韩翔的经纪公司，他们在业内也是说一不二，各个同行方面对于他们的评价全都是赞誉有加。”

蜜律想了想，说道：“所以，你觉得翱翔天空还不错？”

“如果说翱翔天空不错的话，那么韩翔也是一个不错的偶像。在各大媒体的公开评论上，在所有实名制的娱乐行业人员的评价中，所有人对于韩翔也都是一致地交口称赞。将他说的好像是个圣人一样完美。”

听到这里沈依依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开腔：“这是当然的啦！翔子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帅的哥哥！”

凌峰的目光对上沈依依，让这个班长女孩再次吓得缩到后面去了。

“是啊，从明面上看，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些所有的评论都是娱乐行业内实名制的人员。接下来，我就去翻了翻那些匿名的网络论坛。除了那些明显被韩翔的粉丝占据的贴吧，Q群之外，其余的网络评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差评。”

“说经纪公司和韩翔势力，小人，耽误工作，耍大牌的指责之声不绝于耳。其中甚至还有很多从拍摄现场传回来的一些照片，旁边甚至写着恨不得立刻一脚踹韩翔一脚，说这些都演的是什么玩意。”

沈依依似乎还想说，但是看到凌峰那张脸，终究还是缩掉了。

“除此之外，我将这四年里面韩翔所演的所有电影电视全都看了一遍。当然，我是快进着看的。我个人不对其演技方面做出任何的评价，我只能说这些电视剧的替身使用真的很泛滥，光是韩翔的幕后配音我就听到不少于三个人。所以，替身的演技和声演的演技自然可以全部去除。”

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依然双眼冰冷地盯着面前的两个女孩，缓缓道：“但是，我是个法官。虽然说我拥有自由心证，我也可以根据一些情况作出一些主观的判断。但是，主观判断并不是我的主要工作。我的工作，是对原被告双方之间的纠纷做出一个完全由物证来决定的判断。”

“六个人中拿不到第一就是演技差？很遗憾，这个说法我实在是不能苟同。而且，虽然看起来出演的全都是韩翔演过的角色，但是这并意味他输给其中的某个人后就代表他的实力完全蹩脚。我需要的，是实打实的铁证，证明他的演技是否真的如同原告方所主张的那么不堪。”

蜜律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所以，你才用这种一对五，两两决胜负的五局三胜制来决定？”

凌峰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这个，可以说是相对来讲最为公平的方法。就算那五个学生中有一个是千年难遇的演技天才，但不可能一口气出现三个。如果在这样的五局三胜制中，韩翔还是不能够拿下其中的三场胜利，那么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这位万花奖得主真的是连区区五个学生都比不过，的确是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