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才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如遭电击一般,最后说了一句谢谢,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依旧挂着幸福的笑意。
“死了。”夏一达愣愣的问道。
“他死的很幸福,咱们快走吧。”王宝玉不想逗留,拉着夏一达就走,随即,医生们就冲了进來,探探刘树才的鼻息,为他盖上了白布单。
刘树才父母的哭声撕心裂肺,拦住夏一达不肯让她走,夏一达的泪水也流个不停,被两个悲痛欲绝的老人摇晃着,一句话也不多说,因为她从來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痴情的男人,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王宝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夏一达拉开,在车上,夏一达趴在王宝玉的怀里又哭了好半天,“宝玉,你别劝我,就让我好好哭一场。”
王宝玉轻轻拍着夏一达的后背,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领,好久夏一达才坐直了身体,叹息道:“宝玉,我怎么一下子觉得,欠了他好多好多。”
“别想那么多,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跟你沒有太大关系。”王宝玉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如此开解夏一达。
“我真后悔,以前连个笑脸也沒给过他。”夏一达幽幽的说道:“甚至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小丑,一个永远不值得人关注的小人物,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为了你,却可以爆发惊人的力量,在关键时刻,为你挺身而出。”
“小夏,过去的别再多想了,也许对于刘树才只有一次就足够了,人都是要走的,带着幸福离开也是种修为。”
“哎,这就是人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世间还有谁比得上刘树才对我的爱呢,即使是亲生父亲,至今也沒有公开承认我是他的女儿,无非还是更在乎名声,刘树才却不一样,为了我,甘愿成为一名更夫,却无比知足,如果有來生,我欠他这么多,一定会嫁给他,好好的去爱他。”夏一达道。
“别胡思乱想了,你沒听他说嘛,万年再聚犹断肠,來生你们也不会在一起的。”王宝玉道。
夏一达好半晌沒说话,突然挥着拳头,终于发出了一声呐喊:“乔伟业,我跟你沒完。”
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乔伟业而起,王宝玉何尝不是恨得牙根痒痒,他也坚定的说道:“一定不会放过乔伟业的,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几天之后,一个消息传來,因为刘树才已死,乔伟业的案子再次改变了性质,由过失伤人,变成了过失杀人。
尽管乔伟业的家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到底乔伟业还是被免去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职务,却还是免于刑事处罚,调任市委政研室做了一名科员。
尽管乔伟业的威胁已经大大降低,可是王宝玉还是不想放过他,只要给这小子留一口气,说不准哪天就会卷土重來。
这天,终于传來个好消息,前往省城寻找乔伟业罪证的楚楚终于回來了,一脸的疲惫,王宝玉还以为她背叛了自己,连忙笑脸相迎,急切的询问有沒有什么重大发现。
“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了这些。”楚楚道,将一个档案袋递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