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年轻医生都被扔去急诊,可见医院的破烂。
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能做什么实验。
“他找了一个本,记下来一年之内自己先处置、再收费的患者数,然后看看逃费的人多不多。”周从文微微一笑,“他想了,要是低于50,自己就不改变,要是高于50,就去他妈的。”
除了楚云天外,众人面露苦笑。
“一年下来,逃费率是72。”周从文耸了耸肩,“要是单纯掉下巴、肩关节脱位什么的只卖手腕子还行,了不起算是自己辛苦点,无所谓。”
“可是还有很多需要缝一针的患者,缝完后连破伤风都不打就逃费走了。”
“这种事儿太多,以至于我同学心灰意懒,现在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
“切开包也要钱,麻醉药也要钱,最后都只能从他自己手里往出花钱,这种事儿啊,还真是……”
听着周从文的话,众人都觉得他的同学脑子有问题。
“要是需要自己掏钱,就为了医德两个字,我觉得还是算了。”周从文把话拉回来,“其实吧,几乎所有人都是欺软怕硬。为什么没人问凭啥医院的东西非要收费呢?
其实医生最想的是什么都不要钱,来了就看病,该做检查做检查,该做手术做手术,该用药用药。”
“结果现在,治着病还要考虑患者的经济情况。真是很挠头,心累,累的想放弃。”
“客观环境在这儿,正常拨款连工资都发不下来,这是自带干粮也要有医德。”
“但临床么,基本都会这么做,无良的医生还是少。”周从文话锋一转,“可不给钱,又要吆喝,就比较烦了。”
“周教授……”陈院长知道周从文说的都是实情,他哭笑不得。
所有人都烦这种吆喝,都不要多,按照国家规定足额拨款就行。可是钱不到位,让医生天天喝西北风么?
真要是喝西北风,这个行业估计也就快黄了。
道理是道理,实际是实际,谁还不拖家带口的得过日子。
就像是周从文说的,一年工作6000小时,这种骇人听闻的数字根本没人在意。
即便是医生群体似乎也并不在意,大家都铆足了劲儿在临床上血拼。其实是在意也没有用,不满的声音很早就有,却根本没人听到。
即便是听到,也没人在意。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不是应该的么?
“沈浪给我讲过一个笑话,其实挺有意思的。”周从文笑着说道。
“沈浪?就是那个给黄老捏肩的小医生?”楚院士问道。
周从文点了点头,看样子沈浪早已经名声在外,给自家老板捏个肩膀,就有这么大的好处,周从文心生得意。
“沈浪不是写网络么。”
“什么?”楚院士一怔,“是在十月发表还是收获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