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白也是这样。
兀自气了好一会儿,长念抬步往外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正想叹气呢,结果深吸一口气,就嗅到了枣糕的香味儿。
眼眸一亮,她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大步就想往外去买。
结果走到巷子口,她看见了捧着一大块枣糕,拿着扇子使劲扇的叶将白。
赵长念:“……”
“嗯?不想吃吗?”叶将白挑眉。
嗅了嗅香味,长念老实地回答:“想。”
“那冲我翻什么白眼?”叶将白微笑,“乖,跟我回府就给你吃。”
“你把谁当三岁孩子呢?”长念恶狠狠地瞪他,然后一把抢过枣糕,啊呜就是一口,一边吃一边拿眼睛斜他。
叶将白觉得好笑,负手往回走,道:“命令已经下了,朝令夕改非上位者所为,即便殿下说得有道理,姚重夜这一家人也无法逃过一劫。”
“不用极刑也不成?”长念瞪他。
“姚重夜投靠武亲王之时,就该想到这个后果,但他都没有好好保护他的家人。”叶将白道,“他都不在意,殿下这么在意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长念怒道:“以理服人者盛,以暴制人者衰!”
“眼下非盛世,也不会有人来计较这些仁义道德。”叶将白施施然道,“殿下等着看,这一场极刑下去,我麾下断不会再出半个叛徒。”
“你!”长念气得把吃了一半的枣糕塞回他手里,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一抹嘴,踩着步子就走了。
叶将白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这人还真是喜怒形于色,瞧瞧那步子用力得,活像是要把地踩出几个坑。
手里的枣糕被咬出了几个月芽形的齿印,叶将白摇摇头,信手包好,踩着她的脚印慢悠悠地走。
长念一回府就找来了冯静贤,关门议事,一张黑漆漆的脸在议完之后才稍稍放晴。
“殿下。”冯静贤迟疑地道,“虽说国公的做法的确残暴,但就眼下局势来看,当真是杀一儆百。”
“你也这样觉得?”长念错愕地抬头看他,继而有些生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妇人之仁?”
“微臣不敢。”
“不敢是不敢,但却是这样想的。”长念失望地道,“冯大人,我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会懂我的想法。”
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冯静贤有些汗颜,可他又觉得辅国公的确是没错,一时只好低头拱手。
“此事,大人不若与我打赌。”长念道,“事情该办就办,至于后果,我赌叶将白不会有好果子,你赌他能杀一儆百,赌资是你的儿子,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