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固指挥有方,组织土团驻阵发弩,将其奋勇击退。
可回旋处,慕容俊超又领二千吐谷浑骑兵,驰射飞奔而至,其后失马的西蕃武士,披着甲胄,步行挥舞着武器,伴随慕容俊超一起突击。
王佖胳膊中箭,可犹自酣战不退。
张熙接替上去,让土团的士兵扔下弩,抄起铁棍、横刀扑上去。
城头的鼓声再度响起,那是高岳现在唯一能做到的鼓舞士气的方法。
又是番持续的死战混斗,等到这次慕容俊超再败退后,西蕃第二次突阵的三百步骑,几乎全部战死,尸体都是往前扑倒的姿势,无一例外。
而白草军的前阵勇士,伤亡亦是惨重,不断有人被扶上十驮马,趁着战斗间隙,源源不断顺着堤道往城内送。
“呜呜呜!”这时号角声再度响起,一直在后列阵等待的七百西蕃精锐武士,全都手持长槊,舍弃马匹,在慕容俊超的吐谷浑骑兵退却后,沿着阵势阙门,踏着鸣响的砂地,一排排继续向白草军阵势逼来,保持着几乎不间断的攻击。
“西蕃的车轮战术吗?”高岳的胳膊因擂鼓而酸麻不已,喘着气看到城下的形势。
其实这不单单是西蕃的战术,更是他们的军法——西蕃规定突阵时前队尽死,后队方才往前。
弩台上的床子弩和虎踞砲不断击发,将重箭或石丸砸在西蕃军队的锋线上,不断有披着铠甲的桂被击中倒下,完成了高贵的死亡,其余人则迅速靠拢,填补同伴伤亡造成的空缺,继续肩挨着肩,在轻装的庸掩护下,对白草军的阵队攻来。
可这时弩台上的白草军士兵也看出端倪来。
这端倪,就是西蕃军的弱点所在。
兵马使高固最先得到情报——西蕃兵披甲者不多,并且不乘马作战,至于无甲的士兵,都呆在后阵,等到先前攻击结束后,他们会接换上退下来的友伴的甲兵......
“难道蕃子将大部分铠甲都遗弃了?”高固大喜。
但他还是持重的,一面派人驰入城中向高岳汇报,一面决心试一试,“把阵头阵亡的西蕃兵的尸体都拖住,扒下他们身上的锁子甲,给我们自己人披上。”
“唔!马重英为了逃脱,真的是弃甲遗兵了?”城楼下,立在鼓旁的高岳此刻也在城垛处,细细观望起来。
此刻,突然安乐州城的西南侧道路上,有一名押衙官跑得如同箭般,大呼“我自京师来,有圣主的消息送给高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