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抬脚走进密道,密道不长,在走到三十步的时候结束。
四周漆黑,一个巨大的天坑出现在方明面前,他目测了一下,至少有二十米高,根本没法下去。
年轻喇嘛走到一侧,从岩石上方拽出一个滚筒,他吃力的转动着滚轴,一个吊篮从下方升了上来。
方明坐上吊篮,下到天坑下方,这坑底竟然是一条通往外间的暗河。
年轻喇嘛拍了三下,一条木筏缓缓的驶过来,方明站了上去。
一切都是如此的神秘和谨慎,这也符合桑巴仁波切的风格。自从和师弟达瓦活佛闹僵后,桑巴仁波切这一脉就人间蒸发了,即便偶尔露面,也很快消失无踪。
达瓦的势力越来越大,桑巴仁波切只能东躲西藏,等到约定的那一天。
这个约定是方天豪身前在日记本上记下的,方明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亲,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打倒了无数强敌,同时也为自己留下了宝贵的人脉。只要自己利用得当,一定能够重振方家。
木筏驶到了绝壁下,冰冷幽暗的气息就像恶魔的呼唤,耳边哗啦的水声更加重了心底的压抑。
以方明现在的武道修为,他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径,只能任由木筏载着自己前行。
前面出现了一点微光,紧接着是一线,然后斑驳的岩壁凸现出来,最后眼前豁然开朗。
逼仄、阴暗、冰冷---等等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眼前呈现出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一片碧绿的湖泊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高原上,圣洁的湖泊,就像雪山神女的眼泪,美得令人忘记了呼吸。
木筏划入湖水中,方明发现这个神湖坐落于雪山山坳之间,湖水清澈异常,和头顶的蓝天白云交相辉映,令人心旷神怡。
旁边的山腰上,有一座白墙红瓦的藏族寺庙,在阳光下庄严的伫立着。
这座寺庙位于半空中,而下方的石壁陡峻异常,根本难以攀援。
原来这所寺庙建筑于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依据山体本身的结构布局,端的是巧夺天工。
方明回转头,望着年轻的喇嘛,年轻喇嘛用藏语呼喊了几声,上方垂下一根绳索,一名身形魁梧如同丈二金刚的红脸喇嘛正抓着绳索,抖了两下。
方明会意的紧抓绳索,红脸喇嘛将他提了上去。
“请!”红衣喇嘛躬身道。
方明进入寺庙,穿过前殿,来到了居住的后院。
美轮美奂的壁画下,一名头戴黄帽,宝相庄严的喇嘛盘膝而坐。
这名喇嘛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光。虽然年老,但眼神分外透亮,就像雪山之巅的冰雪一样清澈。
“桑巴仁波切?”
“是我,你是方天豪的什么人?”桑巴仁波切的手摩挲着金佛片,眼睛里一片迷离,似乎在回忆着昔日的时光。
“我是他的儿子。”
“哦?”桑巴仁波切举起手里的金佛片,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为什么没有亲自来,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应该亲自来。”
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满,说话间桑巴仁波切用不屑的眼光望着方明,非常不满。
方明犹豫起来,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桑巴仁波切实情。
犹豫只是短暂的,方明决定说出真相:“我父亲不能来,因为他---”停顿了一下,方明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因为他已经去世了。”
“咣当!”金佛片从桑巴仁波切的指缝间滑落,撞在地上铿然作响。
这片山谷本就隐秘,这些微的声响惊动了其余的喇嘛,他们纷纷跑了出来,十几名红衣喇嘛用敌视的目光望着方明。
“你们都退下!”桑巴仁波切挥了挥手,这些红衣喇嘛各自回到房间,一切重归寂静。
桑巴仁波切捻着念珠,他定定的望着方明道:“年轻人,可惜你父亲不在了。”
“父亲不在了,但是我们的计划还在!”
方明决然的说,他的眼睛喷射出斗志昂扬的光芒,这一切他就是整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