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詹映雪叹道:“好美哦,好喜欢这里。”
我说道:“是真的美。”
她说道:“我想在这古街上也开一个店。”
我说道:“你的理想就这样?”
她说道:“多么安逸,多么舒服。”
我说道:“你可是做大事的人,这么一个小店,你看得上吗。”
她说道:“多么诗意的生活,你不喜欢吗。”
我说道:“喜欢,但人生不光有诗,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和到不了的远方。”
她问道:“什么远方。”
我说道:“梦想。”
她说道:“我要去下边。”
她跑下去了。
我跟着到了古街上。
詹映雪去古街拍照,拍拍一些手工艺制作的面具,糖画什么的。
玩到了深夜才回去入住酒店。
次日,去周边名胜古迹转转,李世民种的树,杨贵妃的池,武则天的佛像。
然后,再去草原,再去她祖籍老家那边,一路玩过去。
到了她祖籍老家那边,她拿着清朝的画像,还有一张不知是何时的老照片,和眼前的景象对比。
那张照片,还有画像,是她爷爷辈,曾祖父辈甚至往上辈分的祖先离开时和回来时画的拍的,时过境迁,那遥远的年代,距离现在已经有百年。
这儿,早就高楼林立,今非昔比。
照片里的萧条,破屋,早已不复存在。
我对詹映雪说道:“你看你们家,虽然房子不大,但是旁边肯定有很多地,如果是留着到你这一辈,光是卖地都发死你了。不过,你们家现在也好啊,那么有钱。”
詹映雪说道:“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背井离乡,去遥远的未知的地方,开始未知的人生。像我们家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大多都是颠沛流离,客死异乡。”
的确如此,东南亚华人华侨几千万,哪有那么多如詹映雪家这般幸运有那么多的钱。
在发了一顿感慨后,詹映雪拍视频,照片,发给她家里人。
接着,她家人打电话了过来,我坐在远处,看着詹映雪站在自己曾经的家前,和家人打着电话。
我想,这样子的复杂心情,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吧。
打了有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我在车上睡了醒来了,詹映雪才回来上了车。
上车后,她对我说对不起,让我久等了。
我说道:“没事,我就刚好睡了一觉。”
车子开动,詹映雪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我问道:“怎么了,打了一通电话,整个人都沉闷了。”
她说道:“爷爷打电话来就不停哭,问这个问那个,让我去拍后山,去拍草地,去拍池塘,全都没有。”
我问道:“你爷爷小时候是在这边吗?你不是说你过去了那么多年吗上百年吗。”
她说道:“他随曾祖父回来过,曾祖父送他回来和曾祖母在这边生活了一段时间,曾祖母后来是下葬在这边,但坟墓没有了,找不见了。他让我想办法找,我没办法找啊。”
我说道:“好吧。”
祖坟被铲了,骨头都不知道去哪儿,这的确是悲哀。
问题是何时被拆被铲,谁也不知道。
我说道:“是真的没办法找了。”
她说道:“所以我爷爷心情不是很好,我们家人吧,以我们是这里人为荣,没有外边的国外边的家的观念,传统的思想。我爸说如果不是这边变化那么大那么多,而且没法恢复原样,他还想着和我爷爷回来在这边买一块地盖个以前建筑风格的宅子,带一家人偶尔来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