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启手臂一撑,坐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南夏桐。而南夏桐被成天启这么看着,只得心慌地垂头躲闪眼神。
“宁妃,由凤和宫搬迁至此,你心里可有后悔过?”
“臣妾每日都反省思过。”南夏桐回答的冠冕堂皇。
“朕不想听敷衍之词。”
南夏桐抬头看向成天启,心中疑惑他今天是怎么了?
“此刻就你我二人,你尽可以实话实说。无论你说什么,朕保证绝不追究。”成天启忽然认真起来。
“臣妾……”南夏桐心跳加快,不知皇上用意为何,暗自纠结到底怎么答话才好。
“朕猜你根本就不后悔,是不是?”成天启坦然地说道。
南夏桐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全身一僵。
“你就那么确定你父亲他绝不会与北吴串通一气?”成天启紧追不舍。
南夏桐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皇上您也说了,那是我父亲!”南夏桐有些负气地大声说道。
成天启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心头还是一痛,“可那些死伤被俘的也是朕的子民。你父亲一人之举,却死伤四万……”
“就因为一个左将的一面之词……”
“是一个左将的临终之言。”成天启强调。
“那又怎样?请问皇上您亲眼看见了吗?”南夏桐质问,“我父亲从头到尾也没有承认过,而您,也只有这一个不靠谱的证据。”
“可那人的话都印证了!”成天启有些不高兴了,“他递来的密函里的事情都发生了!你父亲早就知道那里有埋伏!”
“那只是单方面的书信,如何证明是我父亲和敌国通气?我不信!”南夏桐把头一扭。
成天启郁闷,“那你要怎样才信?”
“我……”南夏桐顿了顿,“我不信我父亲会叛国……他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
“你相信你父亲还活着吗?”成天启忽然问道。
南夏桐一下盯住成天启的眼睛,“什么?皇上……您找到他了吗?您是不是找到他了?”她着急的拉住成天启的手臂拼命摇晃着。
“没有。”
南夏桐往后一缩,不解解地看着他。
“但是钟醒之前有追踪到他的行迹,一路跟踪,直到……”成天启下定决心,还是把这事告诉她吧,“追到了北吴境内,就踪迹全无了。”
南夏桐心中地震一般,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不可能!”她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马上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父亲越狱竟不找自己,不找母亲,却去了北吴?难道……他真的是去北吴避难了?这怎么可能?
成天启看到南夏桐伤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皇上,一定是钟醒看错了。”南夏桐对成天启忧伤地说道,“我父亲乃堂堂镇国将军,又是国丈,怎么可能去通敌呢?这没有道理啊……”
“朕也是因为这么想,才一直不敢相信。可是钟醒绝不会犯错,他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才一直没有下手抓捕,谁知道到了北吴,应该是有人接应,所以就立刻跟丢了。”成天启抬手抹去南夏桐脸上的泪水。
“我父亲通敌……”南夏桐有些发痴地喃喃低语,“那我就是个罪人之女……”纵使田岚稳重的心性,也难以接受自己父亲害死了那么多人,自己还有脸与皇上争吵。
“都是你……”南夏桐忽然哭了起来,“是你点他出征,是你关他入狱,是你逼他逃跑的……”她忽然变得无理取闹,眼泪肆意落下,伤心至极,“我恨你,我恨你……”南夏桐一边痛哭,一边捶打成天启的手臂。她真的是恨,但却是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贪得无厌,为什么奸佞妄为!他可是有家有女的人,为什么不顾母亲和自己的处境?可她说不出来,这长时间的委屈,都通通化在拳头里,砸在成天启身上。也忘了身份之别,也忘了戴罪之身。
成天启忍者南夏桐拳头带来的阵阵痛感,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双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南夏桐吃了一惊,泪眼朦胧地苦苦看着他,煞是可怜。
成天启一把把南夏桐拥进怀里,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哭吧。”
南夏桐听到这句话,脸又迅速皱了起来,“对不起……”她无法再说话,只是用眼泪不停地冲刷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终于慢慢停止了哭泣的南夏桐,离开成天启的肩头。他的温热还残留在她的身上,包裹着她碎片一般的心。
南夏桐一边抽气,一边小声问道:“皇上,臣妾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成天启看着南夏桐哭得红肿的眼睛和鼻头,微笑摇头,“当然不会。”
话音刚落,南夏桐一下用嘴封住了成天启的嘴唇,抱住他的脖颈,拼命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挑衅着他。
被南夏桐猛地一推撞,成天启顺势往后倒了下去。待他反应过来南夏桐干了什么,他的欲火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
南夏桐骑在成天启的身上,无比干涸地汲取着。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脑子一热,忽然想要回报眼前的温柔。
成天启心潮澎湃,猛一翻身,把南夏桐压在了身下。她的衣衫早已散落,玉体半露。成天启拉住她亵衣的系带,忽然停下,在她耳边喷着热气问道:“今天不管孝期之事了吗?”
南夏桐也不答话,只把成天启推开一点,看了他一会。
忽然她双手拉住自己衣服的领子,猛地往两边一扯,胸前顿时一片诱惑的敞亮,让成天启粗气直喘。接着她双手往成天启的脖子一勾,直接把他按到自己的身体上,一边摩擦一边又迫不及待地把嘴唇凑了上去,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成天启。
全公公看着时辰,默默地回去了。枫儿也回到了自己的睡房里,不敢有所打扰。
长夜漫漫,龙凤交缠。虽是老夫老妻,却好像因为一段时间的别离而变成刚经人事的新婚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