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隐没有出声。
“皇族倾轧是常事,按理来说你不是那种为此伤感的人。”付清欢摇了摇头,“按照地图所标,从这里下去,骑半个时辰的马就到皇陵范围内了,那里守备森严,你打算怎么进去?”
“山脚下有密道,可通皇陵。”
“怎么会有密道,这样岂不是方便了那些盗墓的人?”
“没有人会有胆子盗当朝皇陵的,那条密道是修筑皇陵的工人所留,为的是修完后能出来。”
“但我听说,修皇陵的人往往会被封死在里面,成为陪葬品。”
“是这样没错,”封隐勾了勾唇,“但是我父皇的皇陵,是我亲自监工的,我给了那些工人生的机会,他们没理由不选择。”
“原来你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了?”付清欢吸了一口气。
“我此前没想过盗墓,只是习惯性凡事给自己留一条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隐王爷真是高瞻远瞩,”付清欢轻轻一笑,“佩服,佩服。”
“再过一刻钟就是赛马了,”封隐转身上了马,“你体力跟不上,待会过了第一条溪流就停下,没人会笑话你。”
“我知道量力而行。”付清欢跟着上马,朝着集合的地方走去。
王琰坐在营地外头的树下乘凉,封昊轩知道她伤了腿,没有苛求她过来行礼。
付清欢心里却是冷笑——
王琰的腿根本就没有伤到。
刚才封隐不在场,她假摔便不会是为了博得封隐的同情,这么说来,她的目标也就只有自己了。
“待会诸位顺着沿途的标记进行赛马,途中会经过两条溪流,一个急坡,每过一处,就能得到朕准备的一笔赏金。昔日的最好成绩由我父皇所创,来回五十里路,仅用了一个时辰。”封昊轩面带骄傲地说道,“希望大家也能取得一个漂亮的成绩。”
付清欢上马时回头看了眼树下的王琰,总觉得她看似沉静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挑衅,心里随即又响起了警钟。她假装摔倒不参加赛马,可是因为途中会发生什么意外?
赛马不仅考验马匹的优良,也考验骑马者的马术,付清欢一开始前面只有封隐和端木莲两个人,但很快就因为体力问题被几个年轻的官员甩在了后头,心里不觉有些懊恼,这身体素质太差,辜负了这一匹上好的枣红马。
虽然排名有先后,但每个人都稳稳地骑着自己的马,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条溪流进入视野,付清欢目测了一下,那溪流差不多有两丈宽,众人骑的都是好马,直接越过去自然不在话下。
周允骑着马从她身边超过去,还不忘跟付清欢打了个招呼,接着整个人冲到溪流前一跃而起,连人带马跳了过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索。
付清欢看到周允就想到封隐昨晚又骗了自己,心里一堵,随即攥着缰绳,加快马速,准备一跃而过。
枣红马奋力向前,到溪边腾空跃起。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枣红马在跳起的那一瞬间忽然长嘶一声,继而马腿一颤,从半空中直直地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