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为何淮亦昨晚会说,世上没有人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因为那个男人比谁都先知道,想要毁了这个无所不能的君王,只需一个付清欢。
“皇上,”苏御医连头都顾不上磕,就这么跪着往前挪了一点,“皇后娘娘并非往生,只是沉睡,皇上切不可放弃希望啊。”
“朕没有放弃希望,”封隐用力握了握付清欢的手,随后松手起身,目光冰冷而沉着,“把皇后待会皇宫,朕会等到她醒来的那一天,在此之前,朕会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千刀万剐。”
封隐大步走出房门,却忽然听得旁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奶娘怀抱着襁褓中的小公主,有些怯怯地看着面色冷峻的帝王。
“把孩子抱过来。”
奶娘低着头把孩子递上,封隐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看着哭红了脸的婴孩,依稀从她的眉眼间看出几分付清欢的模样,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兴许是封隐身上戾气太重,孩子到他怀里哭得更凶,他只能动作有些生硬地拍了拍孩子,随后转身回房,把孩子放到了付清欢的身侧,说来也奇怪,就在孩子靠到娘亲身边的那一瞬间,哭声停了下来。
孩子睁着眼,转头看了看一旁沉睡的娘亲。
封隐心中的冰山顿时融化了一角。
“把马车驾来,带公主跟皇后一起带回宫中。”封隐觉得眼角微微湿润,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他弯下腰,把榻上的付清欢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
奶娘赶忙过来抱起孩子,晚晴和几个宫人跟在了后头。
一大早就有百姓听到了风声,早早地过来查看情况,医馆的巷外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早先就有人说兴许是皇后出了事,皇上才会丢下宫中事务,匆忙来此,如今一看这光景,众人便知道流言属实。
封隐把付清欢小心翼翼地抱进马车中,晚晴随即把人搀着。
封隐转身准备回医馆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愿皇后娘娘安然无恙”,周围的人纷纷为马车让道,随后在路边齐齐跪了下来。
阴沉的天空中落下几滴雨来。
“愿皇后娘娘安然无恙——”
封隐脚下一顿,随后步入医馆,面上乍现的柔和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与狠戾。
“昨天民宅的人都抓回来了?”
“回皇上,跑了一个,还剩三个。”朱恒上前回话。
“传朕的旨意,把嘴巴嘴硬的那个推到午门外,凌迟处死,一刀都不能少,两人在旁边看着,随后关入地牢,不得饮水。”封隐顿了顿,眸色一深,“再把先前割下来的人肉让他们吞下去,吞不下就填,一点都不能剩下,不要让他们寻死。”
“是。“朱恒领命而去,未末在一旁听的却是心惊。
这才是真正的封隐,让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凌迟处死,还要生吞同伴的血肉!
“还有个人是自愿留下的。“未末上前几步,把昨夜收到的纸条递给封隐。
封隐低头看着手里的字条,蓝眸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