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梅听了他这话,忙纠正:“悦悦能给您当学徒是福气,您的医术高,以后悦悦能学到一成就够她用一辈子了,所以对于她学医,我是一万个赞成和支持。还有一事忘了告诉您,悦悦跟军子一个月前在京市领了证,三天前在京市也办了简单的酒宴,所以她现在已经是我儿媳了。”
黄医生前一句还听着受用,但等听到后一句,脸色变了:“齐悦跟雷军结婚了?”转头质问齐悦,“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没跟我和你师娘提一句就偷偷办了?”
齐悦被质问得发懵,这事她也不知道啊?
虽然她跟雷军领了证,但是办酒真的没有啊。
她转头看向叶英梅,叶英梅给她使了个眼神,立刻解释道:“这事怨我和军子提前跟您打招呼,其实我们就是在军子返回部队的当天请了亲朋吃席,算是见证他们成婚。不过,等雷军来年探亲回来后,肯定还得在村子再办一场酒宴,到时我一定亲自过来请黄医生您一家子去吃酒宴。”
黄医生这边还没给回应,余国庆大松一口气:“我就说嘛,悦悦结婚我这当舅舅的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叶大姐,你们这事办得也是不对,之前明明已经答应等雷军军校毕业后再结婚的,哪有偷偷在京市办了的?京市那一场不算,老家办酒才作数,不然谁知道他两结婚了。”
叶英梅一听余国庆这话就急了:“京市办酒怎么就不作数?大伙不知道他们结婚,我们可以将话放出去……”
“不是放不放话的事,而是齐悦若已经算作你家媳妇,那她回去后住哪?住雷家那四处透风的老房子?”余国庆也是急了,这话说得刻薄。
叶英梅却没生气,而是下意识地朝齐悦的肚子看去。
齐悦本对叶英梅这神来一笔弄得发懵,却又插不进话去,直到看到叶英梅的目光扫向她的肚子,齐悦头皮瞬间发麻,她忙上前抱住叶英梅的胳膊:“娘,办酒的事以后再说,卫生所里还有病人等着师父看诊。”
卫生所里的病友们纷纷笑道:“我们不急,小齐医生要结婚,我们肯定是要道喜的。”
“是啊,小齐医生正日子那天,可要跟我们说一声,我们没多少钱上礼,拿个鸡蛋也算礼,小齐医生可不要嫌弃。”
卫生所里热闹纷纷,叶英梅却有些着急,想说话,却被齐悦拉着去了里间,病友们只当齐悦是害羞,说笑得跟起劲了。
里间没有病人,齐悦栓了门,赶在叶英梅开口之前压低声音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怀孕。”
叶英梅却急了:“你这孩子不懂,你们同房好几天,就很可能怀上,而且军子身体好……”话说到一半,觉得身为婆婆跟儿媳说这话不合适,她及时打住了。
齐悦却臊红了脸,她是真心体验过雷军的身体有多好,不过她还是忍住羞解释:“我们真正行房只有临行的前一天,而且那天也没留……所以不会怀孕。”
“什么叫‘没留’?”叶英梅满脸疑惑。
齐悦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她能直接跟婆婆说雷军体外那啥了,没留种子吗?
咬了咬牙,她一闭眼道:“我们避孕了,所以不会有孩子。”
避孕这个词对于叶英梅是陌生的,但是不妨碍她理解其中的含义,她的心里头一下子空了一块。
她这些天一直想着齐悦的肚子里应该怀着一个小军子,她都想过等齐悦将小军子生下来后,她给伺候月子以及带孩子,让齐悦没有负担地跟着黄医生学医。
所以,她才会借着黄医生的话头,想将齐悦和军子结婚的时砸实了,但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
她忽然想起那天,军子对她说要晚两年要孩子,她本没当真,毕竟孩子要不要全看天意,但忘了她的儿媳是个医生,齐悦若不想要孩子,肯定是会有办法的。
齐悦睁开眼看到叶英梅满脸失落,心里不由得生出愧疚,举手保证:“等雷军军校毕业,我们就不避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