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能看到以后的发展?”方琴目光闪了闪,“你是开了天眼?”
齐悦噗嗤乐了:“方琴姐你想哪里去了,我就两只眼睛,没有天眼。我就是根据咱村里的情况分析出来的,你看村里人承包水田养了禾花鱼卖了钱了,除了给自家孩子攒学费外,另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建房子?”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家隔壁的王婶,前两天还跟我婆婆念叨,说要攒钱砌两间房给她三孙子娶媳妇用,又说我家蹭钱,问我婆婆打算什么时候砌新房,砌了房子又如何分,毕竟两个都是亲孙子,厚此薄彼等等,可把我婆婆那张脸都说绿了,因为她手里没钱,她儿子手里的钱也在我这,我是不急着砌房子的,我家壮壮可还只是个奶娃娃……”
方琴说得嗨了,猛醒过神来,讪笑一声,“看我一扯就扯到没边了……这砖瓦窑的事真值得研究一下。”
又猛地一拍大腿道:“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是彻底傻了,这事我也不琢磨,齐悦你说干我就跟你干,我给你交个底,我手头有这个数。”她冲齐悦张开了手掌。
“五百!”王桂琴瞥见,惊得喊了出声,又忙歉意地捂住嘴。
方琴倒也没在意,只抓住齐悦道:“姐给你交底了,你可不能不带我玩。”
齐悦哑然失笑:“这事要通过村大队的,你是队里的人,自然是不会甩开你的。其实我看钱是小事,只是公社未必乐意将砖瓦窑转给咱村子,毕竟这也没先例。”
“让你爷爷去谈,他在公社有脸面,他一去肯定成。”方琴很有信心地说道。
齐悦的想法与方琴差不多,看着时间也快中午了,她便提出告辞,抱着丫丫离开齐家老屋。
出了院门,方琴却忽然追上她,小声问道:“妹子,你说以后有没有可能个人就能承包砖瓦窑?”
齐悦眼皮一跳,但她很快收敛情绪,望着她笑问:“这个说不好,若是以后个人能承包,你会后悔吗?”
方琴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但很快坚定下来:“真要个人承包,也轮不到我头上,妹子你肯定第一个想到你家人,之后就是你舅舅,嗯,还有你婆家,我一个嫁进村里的小媳妇,是争不过你们的。”
齐悦闻言哭笑不得,摇头道:“我从来没想过吃独食,钱是挣不完的,够用就行,而且咱周围人都富起来,大家日子好过了,那才是真的好。”
最不济,他们有了钱,就不会再惦记着跟着她这个状元鸡犬升天。
嘿嘿,她自己都升不了天。
回了齐家新房不久,社员们下工,真就如昨天说好的那般,成群结队地过来恭贺她中状元,外加喝杯茶水。
齐悦一早烧好了茶水,吩咐齐明明和牛根帮忙倒茶水,等到村里人来得差不多时,她将接手砖瓦窑的事当众提了,又一鼓作气地分析了砖瓦窑的前景。
即便如此,村民们依然不热心,毕竟前景描绘得再好,也没有看得见的钱有吸引力,何况还是看得见亏本的砖瓦窑。
就连齐老爷子也沉默,他拿着空烟枪过了过嘴瘾,然后道:“悦丫头,这事不能强求全村人都参与。”
齐悦点头:“那就依然按照第一年养禾花鱼的情况来定吧,谁乐意就出分子,不过现在不允许个人承包,那就以村大队的名义去找公社谈。”
她这话一出,村民们的神色都变了,不为其他,就为前年禾花鱼养殖,第一批承包水田的人都挣了大头,后头跟进的虽也挣了钱,但鱼苗要从第一批人手里买,经验也不如第一批人好,收成自然差些,钱也少些。
有这例子在前,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以后不管这砖瓦窑挣不挣钱,这一次没有参与的人都不许再叫嚷着加入。”齐悦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