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道教和佛教携手的可能有多大,乐儿你应该清楚。原则问题,只要触碰了,就会直接失去很多信徒的信任,这个他们不会做的。”李荩忱果断的说道。
乐昌怔了一下,这倒是。
佛教和道教本来就水火不能相容,甚至双方都没少从对方教义上找漏洞百般攻讦,这不是近几年才做的事,而是数百年来一直在做的,所以大汉只是他们一时间的敌人,而相互之间才是代代死敌。
所以当两边联手的时候,就相当于在“哐哐”的打自己的脸。
这实际上和当时北周内乱一样,大汉只是外人,而一山不容二虎,宇文宪和杨坚不可能同时打起北周的旗号,不然的话双方的正统性都将会受到直接的质疑。
所以明知道外面有一个渔翁在等着,双方也得先打一场,万一就能够一战定胜负呢?
现在道教和佛教亦是如此,和大汉单打独斗是斗不过的,联起手来又不可能,所以只能先解决相互之间的矛盾,甚至他们还要努力来寻求大汉的支持。
乐昌一时间也觉得刚才这个让内府也都有些头疼的问题变得索然无味,打量着李荩忱,轻轻叹了一口气:“非佛非道,那陛下信的又是什么呢?”
长期以来,李荩忱在努力推动的对国家和民族的归属感,让大家都有些疑惑,大汉陛下心中的信仰,又是什么?
李荩忱微微一笑:“你猜?”
“不错。”乐昌果断的说道。
一说这话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只要猜就有奖励。”
乐昌这才犹豫说道:“好吧,那·····是三皇五帝,列祖列宗?”
李荩忱一时默然,缓缓摇头:“先烈在上,佑我华夏,他们给了朕信心,但是并不是朕的信仰。征战之中,治国理政之中,朕总觉得冥冥里他们在看着,也在支持着,他们相信朕能做到,朕也相信他们在保佑这个国家越来越好。”
乐昌沉吟良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李荩忱喃喃说道:“实际上朕的信仰和他们一样,就是为了这天下太平,是为了这国家安稳,是为了这民族血脉流传、万古不息。”
乐昌和尉迟贞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荩忱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让她们有一种衷心想要追随、助他一臂之力的愿望。而实际上,她们也是在这么做。
“当年一篇《爱莲说》,妾身就知道陛下和常人皆不同。”乐昌低声说道,遥想起当年的种种,心中亦是一阵暖意。
那一篇《爱莲说》,把李荩忱的傲气和胆气展露的淋漓尽致,至今乐昌的书房之中都挂着一副她亲自誊抄的。
说来也有些好笑,这篇文章也是李荩忱送给乐昌的第一个礼物了,字里行间没有什么情和爱,只是表达了一个乱世之中艰难求生之人的顽强和清正,可正是这样,方才抓住了乐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