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另有一名县兵箭步上前,脚踩着那名县兵的手掌,身子向上一跃,双手扒住墙头,向上用力一撑,顺势爬到墙头上。
他趴在墙头,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动静,这才翻身跳入谒舍的院子里。紧接着,他把后院的门栓缓缓拉开,推开谒舍的后门。
随着后门一开,等在外面的兵卒鱼贯而入。
整个过程,无一人开口说话,也不用张贲去刻意指挥。
县兵们进入后院,立刻分出人手,向左右两侧的厢房而去。人们或是蹲在厢房的窗户下,或是靠在厢房房门的左右两侧,然后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皆一动不动。
其余的县兵,继续往谒舍的内部深入。
就在县兵们冲出后院,准备去往谒舍中庭的时候,前方突然走出来两名店伙计打扮的青年。
看到从后院里跑出来许多条黑影,两名青年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什么人?”
他俩话音才刚出口,就听啪啪啪连续数声倾向,那是弩机的弹射之声。
数支弩箭,挂着尖锐风声,直奔两名青年而出。其中一人躲闪不及,被两支弩箭正中胸口,仰面而倒,当场毙命。
另一名青年侧身闪躲,虽未被弩箭射中要害,但有一支弩箭还是射中了他的手臂。青年疼得闷哼一声,扯脖子大吼道:“有歹人!有歹人进来了——”
数名县兵三步并成两步,冲到青年近前,持矛便刺。青年显然是个练家子,在手臂中了一箭的情况下,身手依旧灵活,闪躲开长矛进攻的时候,调头就跑。
中庭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谒舍里的人都听到了。后院左右两侧的厢房里相继传出动静,里面的人似乎正在起床,想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早已守在厢房外的县兵互相看了看,紧接着,守在房门旁的县兵强行踹开房门,端着长矛冲杀进去,窗户下面的县兵也纷纷站起身形,破开窗户,跳入其中。
顿时间,两间厢房里,好像炸了锅似的,人们的叫声此起彼伏,既有惊叫声,也有惨叫声。
虚英、虚庭、虚飞乃至张贲,都没有理会后院厢房里的人,而是跟随着县兵,向中庭方向快步而去。中庭的主院,谒舍的掌柜披着一件长衫,从房内跑出来,看到外面来了这许多的县兵,掌柜的一脸的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说道:“各……各位军爷,你们……你们为何三
更半夜的闯入小店……”
张贲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上下打量掌柜一番,沉声说道:“你是这里的掌柜?”
“正……正是!”
“行!我们找的就是你!现在请你跟我们去县府走一趟!”
“小的……小的犯了什么错?”
“等到了县府,你自然会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张贲一挥手,喝道:“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名县兵直奔掌柜的而去,到了掌柜的左右两侧,伸出手来,要抓他的双臂。
掌柜的眼中寒芒一闪,突然一侧身,让过左手边的县兵,他右手向外一挥,一掌拍在右手边的县兵胸脯上。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再看那名县兵,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摔在两米开外,人躺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水。
这还是多亏有皮甲护体,不然的话,中年掌柜的这一掌,即便不打死他,也得要他半条命。
即便如此,这名县兵躺在地上,一时间也站不出来。附近有县兵快步跑上前来,将受伤的同伴拖下战场。周围的县兵蜂拥而上,对中年掌柜展开了围攻。在县兵们全力围攻中年掌柜的时候,中庭的院子里,又嗖嗖嗖的窜出来十数名黑衣人,他们穿着黑衣,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巾,出来之后,人们离开分散开来,四散奔逃
。
张贲眉头一拧,大声喊喝道:“不得放跑一人!”
啪、啪、啪——
在场的县兵纷纷摘下弩机,对准那些黑衣人,展开了齐射。县兵准备的弩机,也不是普通的弩机,而是可一次三发的连弩。
连弩的威力,可要远远大于普通弩机,在县兵的乱箭之下,这十数名黑衣人,其中有五人被射中,扑倒在地。
虚英、虚庭、虚飞纷纷断喝一声,持剑追向不同的黑衣人。虚英追的黑衣人,是跑的速度最快的那个。
由于他的速度太快,县兵射向他的弩箭,基本都在他的背后掠过,连他的衣服边都没沾到。
就在他打算翻过中庭的院墙时,虚英从斜侧里冲了过来,一剑刺向他的脖颈。那名黑衣人反应也快,立刻抽剑向外格挡。当啷!随着一声脆响,虚英和黑衣人之间乍现出一团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