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香港街头出现……。现在是最新的政府公告,希望香港民众不要上街,防止受到不必要的人身伤害。而政府已经在刚才发布了戒严令,并且香港驻军已经出动……”
“这里是CNN,今晚香港这座城市已经变成战场。听说有几间警署遭受匪徒重火力的猛烈进攻,具体发生的原因不明……”
“我是美联社记者,此次香港暴乱,听说伤亡人数已经超过百人。……哦,上帝、上帝,抱歉,各位观众,刚收到的最新消息,驻港英军遭遇炸弹袭击,伤亡惨重,听说死伤已经超过两百。而英军的军用机场同样受到炮弹袭击,至少已经击毁了一架直升机……”
“……”
看着全港所有的电视频道都不约而同的中断节目,开始了现场直播,冯标亭心不在焉,又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烦意乱。虽然听说附近有人家被炸毁,但外面已经是警察密布,总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抬头看了看心神不宁的程桂香和抱着洪洪的冯倩玲,冯标亭开口安慰道:“么事,当年我和萧四他们天天在澳门扔炸弹,不都过来了吗?我们都已经做正行,又不招惹什么人,小心点,哪里会有事?”
又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冯倩玲,冯标亭叹了口气,软语相劝:“阿建这次干的漂亮,他是赢家,还能记多少仇?我会找他的,说开了就好,就好!”
可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响,萧四拎起电话听了几句,接着就把话筒递给了冯标亭:“老爷,是君爷!”
“君叔,我是阿亭。”冯标亭拿着电话,心里有点纳闷,不都说清楚了吗?要解决问题,一定要荆建点头,就算孙为君他们踏平冯家的门槛,那也不顶用啊?
没想到,孙为君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句话,就让冯标亭大吃一惊:“阿亭,知道吗?被炸的是阿雄的房子。”
“啊?阿雄?牛子雄?”
“你不知道?”孙为君有些意外,“他现在躲在外面,到处打电话求援,就怕被灭门啊!阿亭,我老了,不想斗了,如果你还记着以前的交情,给君叔我一个面子,让你女婿谈条件,有话好好说嘛!”
冯标亭已经感觉到,孙为君的声音在颤抖。如果知道是这样掀桌子的疯子,那谁也不想得罪啊?根本就不需要证据,这些人的脑子都转的飞快,还没等尘埃落定,就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然而冯标亭苦笑了一声:“不瞒君叔,阿建正生我的气,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啊!”
“是吗?”孙为君将信将疑。
冯标亭叹道:“都这时候了,还骗你做什么?君叔,那是我丢脸啊!”
又沉默了一会儿,孙为君又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全家到你这里住几天。还有几位老朋友全家。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我们真怕了,阿建总是你女婿吧?”孙为君这样身份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等于把头磕在地上了。
冯标亭想了想,觉得这样的人情无伤大雅。无论未来结果如何,有了这个人情,自己全家都会被照应。毕竟自己已经病重,时日已经无多。于是冯标亭笑道:“欢迎,都欢迎。应该的,互相帮忙,就别提什么欠人情啦!”
……
而在屯门的一间冰室,黑哥连踢几脚,吓得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衣服,不管不顾的逃离到外面。想起刚才的电话,黑哥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黑哥正兴致勃勃,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得他那玩意差点儿就萎了。
正在此时,黑哥的头马牛眼强闯进门,来不及关门,就急喊道:“黑哥,大镬啦!大圈的鬼哥枪炮都端出来啦,围着警局杀的血流成河。丰和联的陀地一颗炸弹炸上了天,水佬他们被一锅端!嘿嘿,都不知他怎么收场!”
“笑什么笑?你是痴线吗?”宛如火上浇油,黑哥已经是气急败坏,“快给鬼哥电话,找不到他,就找刀疤俊或者铁虾,文哥的事和我们无关,报信的那个蓝灯笼是丰和联的人。他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丰和联的地盘我们可以出兵,打下来给他们红英。快去!快去!”
牛眼强有些糊涂:“黑哥,你没事吧?今晚一过,那些大圈就在港岛无处容身。我们还怕什么?”
“你痴啊!就是怕今晚。他们已经丧心病狂,杀过来怎么办?”黑哥其实比牛眼强知道的多,他还知道了蒋文意他们炮击了牛子雄的家。幸好,他们还不知道英军的惨败,要不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说废话?早就找个乌龟壳躲起来了。
牛眼强脸带疑惑,一边走向屋里的电话机,一边低声嘀咕:“外面就有几百弟兄,还怕那些大圈杀进来?”正说着话,没想到电话铃突然响了,吓了牛眼强一跳。
“哪个扑街?”抢起话筒的是黑哥,刚才他同样吓了一跳。
“黑哥!我是跟武哥的蓝波,刚才在电玩店看到,大圈的鬼哥带着十几个人,开着四辆车,朝黑哥你这里来了。”由于黑哥的陀地是在屯门乡下,所以进出的道路比较少,布置在外面的小弟也很容易发现外人。
“挑!”黑哥把电话一扔,如果快的话,根本不用几分钟,就能来到这间冰室。一边向着后门跑,黑哥一边吩咐牛眼强,“多带些小弟,挡着鬼哥,客气点,说我不在!我先闪!”
“收到,鬼哥!”
牛眼强转身跑向前门,把冰室里的小弟全都叫到门外,并且还四处叫喊,没一会儿,各家店里看场的小弟拿着形形色色的武器,都集中到冰室的门口。人数已经足足有一百多,而且远处还不断有小弟大呼小叫的跑来。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车灯,牛眼强和小弟们已经气势汹汹的挡成一排。而那几辆车终于停下,传来一个声音:“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