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啥?
我心里一惊,连忙停住了脚步,她的眼神掠过一丝惊恐,并慢慢放大。
忘川!
忘川?我顿时想到了忘川摆渡人顾惜,说来我们还算是老相识呢。
于是笑着说,喔喔,别怕,那儿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们不会有事的。
邱雪脸上的惊恐之色并未褪去,往我身边靠了靠,你,你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然不能体会其可怕之处。
几乎所有的魂魄,都是提忘川色变呢,那是比地狱还要恐惧的存在、
为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她的恐惧有点太过了,感觉忘川并没有那么可怕啊。
情!堕入忘川之人,被情爱所困,千年才能转生一次、
日日夜夜不停思念最爱的人,得而不到,求而不得,却又放不下,痛彻心扉的思念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所以,忘川还有一种说法,叫情迷地狱!
凡是在阳世玩弄他人感情的,死后等待他们的唯有情迷地狱,用千百年来忏悔,让其感受对爱人的伤害,就是感同身受的意思。
我愣了愣,好像有点明白了。
但是你不应该怕啊,那不是惩罚的薄情之人啊,你又不是。
我,我是,我是,我负了他。
我一下懵逼了,痴痴地望着两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流淌。
很快,变成了红色,血泪斑斑。
他?他是谁?
我的恋人,我们从高中时期就确定了恋爱关系,打算大学毕业后就走进婚姻的殿堂。
这几年的异地求学之路,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的递增,几乎笃定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没成想天意弄人,一场突如起来的横祸,生生把我们隔到了两个世界。
呜呜,我好不甘心啊,我真的恨,真的怨啊,这老天爷怎么会那么残忍呢。
我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看着她从啜泣转成嚎啕大哭,拼命发泄着积压许久的情绪风暴。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我开口问她后来见过他吗?
见过,我死后见过他一次,不过他很不好。
那时我刚挣脱血墙的束缚,从血墙到这里,是有道长护送的,就是和我交易新娘力量那个道长。
我想到他,我突然失踪了,下落不明他还不知道着急成啥样呢。
于是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道长吓坏了,说新娘力量制成喜庆符纸才能令魂魄恢复生前记忆,这喜庆符纸千万不能沾泪,否则就全毁了。
于是求我不要哭,于是我求他让我见一眼生前的恋人,看看他的境况也好。
道长为难了半天,见我又要哭被吓住了,咬着牙答应下来。
道长耗费了很大的灵力才透过我的思念凝力,穿透到他的梦境里,窥探到了他的境况。
他,生病了,很重的病,昏迷不醒,嘴里无时无刻不在呢喃着我的名字。
我在床边看见他骨瘦如柴的身体,泪如泉涌,要知道他可是篮球队的队长呢,身体壮实得如同一头小牛。
这才多久的光景啊,竟憔悴到了如斯恐怖的地步。